东宫内,李承寅躺在软塌之上,旁侧站着两个宫娥举着孔雀羽扇,帮他轻轻扇着风。
望着不远处的香炉,李承寅思绪缥缈,满脑子都是唐如骂自己的话。
分明他应该生气的,可偏偏竟然觉得唐如说的有几分道理?这个女人,似乎与刁蛮恶毒的印象有些……
“太子爷,您今日还去国学探望婉儿小姐吗?”
小顺子的提醒打断了李承寅的思绪。
他烦躁起身,“去,为何不去?”
待到宫辇来到国学时,李承寅照常打算去宫学瞧瞧唐婉儿,不想刚进门便听到了好几个的门生在吹嘘自己。
“我跟你们说,我已经发现了大堂里好几处奇怪点了,这次的案子,定当是我先破解!”
“你就别吹牛了,你不就发现那些人死的姿势一样吗?”
“就是就是,此次明明是我能破案!”
“放屁,是我!”
…
几人争论地异常激烈。
李承寅看着他们争得面红耳赤的模样,冷冷嗤笑,“一群蠢货,就凭你们,这案子明年都破不了!”
门生们闻见这番奚落,刚欲骂回去,不料回首却瞧见太子站在他们身后,他们忙给太子请安。
李承寅扬起下巴,不屑道:“你们这些书呆子,也只会动动嘴皮,唐如一介女流之辈早已找到了证据,你们还真是废物。”
门生们面面相觑,七嘴八舌。
“唐如找到证据了?”
“这么快?”
那些人正惊叹于唐如搜寻速度之快时,院门外身着差服的男人闻声,惊惶失措地离开国学院门。
还是那间厢房,男人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头已经埋到了地上。
“大人,唐如那日果真在赵家的书房找到了证据,赵生死前赵府的人说过,看到赵生在写什么,莫不是这小子死前还藏了自己的遗书!”
周东眼下全身都在发颤,那夜火烧赵府之事,他也在其中,此时若真被唐如查了出来,谋害朝中有品官员,那可是重罪啊!
“大人,这该如何是好啊?若真被唐如知道了,以唐家在朝中的权势,大人与我都会万劫不复啊……”
“废物,闭上你的狗嘴!”
一个酒壶朝着周东的脑袋砸了过来,直直将周东的额头砸出了血,但周东匍匐在地,丝毫不敢动,
里头的大人双手紧攥拳头,片刻又松开,“她还未告上顺天府,想必还未能知道赵生说了什么,近日她肯定要有行动,你给老子盯紧了,要是再失手,你们周家上下提头来见!”
“是……是是,大人。”
周东面色惨白地离开了厢房。
翌日,夜色渐浓,墨色的天幕坠着几颗繁星,甚是漂亮。
确保唐府中人都沉沉睡下后,唐如这才穿上夜行衣与玄色斗篷,架着轻功来到了京南门,她赶至时,城门底下有道身影已经等她有些时候了。
唐如一眼认出了来人,遂而面上挂上了笑,轻盈地走了过去,却发现男人的面上带着银色的面具。
“王爷,您这还真谨慎啊。”
唐如笑着调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