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正清澈冰冷的眸子就这么不虞地凝视着她，唐如揉了揉脑袋，额角还隐隐作痛。

不由暗道：南宫珏看着瘦瘦弱弱的一病娇公子，怎的胸膛这么结实？

“你在这做什么？”

南宫珏冷然的声音响起。

唐如下意识地朝着里面看，却发现里面坐着几个京城的富贾，并无自己一路追随而来的衙内周东。

奇怪，明明看到那人上来的。

见唐如没有回他，南宫珏好看的眉头蹙了起来，俊美的面上划过丝丝的不悦。

“唐如，我知道你和别的小姐不同，但此处是青楼，你一个女人来这个地方，真是给皇家丢脸！”

对方的话语中满满的敌意，对她不甚讨厌。

唐如砸吧了下嘴，“我还不是皇家人呢，要真是皇家的，你现在这么议论皇族之事，我能把你头打歪。”

她作势挥了挥拳头，片刻挑眉又道：“算了，不和你多说了，姐还有正事要做。”

方才与南宫珏那么一闹，有不少的客人都注意到了唐如，皆瞧着这头看，即便周东不在这间房，估摸着也在附近。

为防打草惊蛇，唐如直接离开了红云楼。

与此同时，某道鬼鬼祟祟的身影打开了门探头看了眼，确认唐如消失在了红云楼后，将门关上，重新回到之前的位置，对着里面男人毕恭毕敬。

“大人，小的感觉这个唐如好像开始怀疑我了，那日小的刻意将门生们往大堂的方向指引，可是唐如并未按照小的指引去，反而是去了趟书房，今日又尾随小的来红云楼，怕是查出了什么……”

里面的大人背对着这头，只看到身上穿着上好的缎子，屋内的蜡烛零星只点了几根，身影在这暗色之下有些诡异。

许久都未曾得到里面人的回话，周东手都作揖得手臂酸涩了，约莫过了会，那人才徐徐开口：

“你装作什么都不知情便是，尤其是今日她跟踪你的事，莫要自乱阵脚，若真查出了什么，如今跟着你的就该是顺天府的人了。”

周东连连点头，“是，大人。”

“最近你也盯紧点唐如，那丫头有几分小聪明，别让她真的找出了什么。”

“知道了，大人。”

后来的几日，在赵雅悉心的照顾下，赵小公子终于苏醒，只不过对灭门那日的记忆像是没有了般，半夜还时不时梦魇。

唐如猜大约是那日发生了不少令他恐惧之事。

醒后赵咏眼下举目无亲，赵雅是他的亲阿姊，故而极为听话，尤其是对赵雅，几近是言听计从，每日乖乖待在唐府，哪里也不去，也不闹。

虽说赵咏的记忆未曾恢复，但眼下有盒子这更为重要的铁证，唐如也犯不着逼迫一个小孩子去忆起那段不好的回忆。

景王府迟迟未曾传来消息，唐如便在市面上试着去调查了不少的工匠铺子，但都不得所终。

在路过一家糕点铺时，里面飘出淡淡的果子香味，唐如驻了足，想着给家里可怜的赵咏带些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