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呐,没想到王女郎竟是这种人!”
“怎么如此?”
“糊涂啊!”
……
窈君冷眼看着这些犹如墙头草两边倒的妇人,心底暗暗鄙夷,面上不动声色,一副坦荡荡的样子道:“就凭庾女郎婢女的一面之词,这算得什么证据?那柳绿是你的婢女,自然是听你的吩咐,捏造莫须有的事诬陷于我。”
窈君说着走到柳绿面前,直勾勾地盯着她道:“你说听到我的婢女说庾女郎的坏话?你既非我王府之人,你又如何得知那是我的婢女?还是说,你一直跟踪我的婢女,那么,你又是何居心呢?”
“我且问你,你何日何时何地听到我的婢女与何人说话?现下我给你个机会,你告诉我是何人,我派人把他找来,作个对证。”
“这……街上的商贩那么多,我、我怎知是哪个?”柳绿吞吞吐吐道。
“那好。你同我去街上指认。”
柳绿的脸色涨成了猪肝色,看了一眼庾如烟,眼神躲闪,左顾右盼,“这、这……奴婢不记得是哪个商贩了。”
“好笑。”窈君冷哼一声,面上始终带着浅浅的笑容,只是眼睛冷得有些瘆人。
“你一句不记得就想搪塞过去?那你的主子血口喷人这事怎么说?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大可以告诉你,这几日我的婢女都没有出府。我们王府向来都是按照规矩办事,婢女出府都会有登记。若是你再不信,大可找街坊邻居对证一番。”
“还是说,你想让我报官,让官府来查这件事?”
“到时候可就不是诬陷这么简单了。”
“奴婢、奴婢……”
柳绿两股战战,一屁股跌坐在地。
“奴婢一时糊涂了……”
“一时糊涂?你可知你的一时糊涂会毁了我?”
窈君扫她一眼,目光看向庾如烟,“庾女郎,你这婢女满嘴谎言,我看就不必留在身边了吧。”
这话,也是给庾如烟一个台阶下。难不成真的要闹到官府去吗?
庾如烟面色惨白,她没想到窈君竟如此这般伶牙俐齿。而那柳绿,也太没用了!
她本来是想让窈君难堪,没成想难堪的反倒是自己。眼下似乎再纠缠下去对自己也不利。
“你这婢子!怎么学起说谎来了?令我误会王女郎。”
庾如烟掐着自己湿润的手心,先是骂了柳绿一顿,才向窈君道:“今日宴会本该是欢喜的日子,王女郎我们别再追究这些琐事了。”
窈君笑吟吟地看着她,秀眉微挑:“不是庾女郎先开始追究的吗?”
庾如烟咬咬牙,强颜欢笑道:“是我错了。王女郎我们改日再谈此事吧。”
窈君心满意足地点点头,环视一圈那些长舌妇,道:“诸位可都听清楚了?是这小小的婢子空口白牙的捏造莫须有的事,诬陷于我。我不过说了几句话,她便原形毕露了。想必诸位的眼睛都是雪亮的,是她自己亲口承认,我可没有做什么。”
窈君说到尾声,语气严厉。
那些长舌妇面面相觑,而后赔笑道:“王女郎说得对。”
窈君眼神一扫,唇角微微一勾:“我想我应该把话说清楚些,圣人可不喜欢乱嚼舌根的人。”
言外之意就是警告这些长舌妇不要再造谣生事了。
妇人闻言色变,心想这王家女郎不是个善茬。
庾如烟这时候又恢复了她往日端庄的模样,同窈君道:“今日我们就不要再说这些惹人糟心的事了。”
窈君见好就收,也不再继续纠缠下去,颔首道:“好。”
好戏还在后头呢,庾如烟。
婢女们引着诸位夫人女郎按照身份尊卑落座,宴会就开始了。
“庾女郎,不知这花茶,可合你的胃口?”
窈君拿着杯子走到庾如烟面前比了比,含笑问道。
庾如烟也拿起杯子,面色和缓:“多谢王女郎准备此等香茗。王女郎有心了。”
但她是个小心谨慎地,眼见窈君先喝了,她才饮下自己的茶。
窈君心底暗暗一笑,脸色不显,手上却趁机做了些小动作,那茶杯往地上一摔,清脆的碎裂声吸引了周围人的目光。
庾如烟大吃一惊道:“你……”
这回换成窈君哭哭啼啼道:“庾女郎,你还在为了刚才的事与我置气?左右不过是个杯子罢了,既然你想摔,那我让下人把家里所有的杯子都拿来给你,让你摔个够。”
周围的人没有看见是窈君自己摔的杯子,真以为是庾如烟摔的,又开始指指点点起来。
“庾女郎,王女郎待你这般好,既往不咎,你怎么能对她撒气呢?”
窈君冷眼看着这些喜欢凑热闹的妇人,不发一言。
庾如烟神情慌张,急急忙忙道:“我不是,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