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好酒,果真是不可貌相!请问这酒叫什么名字?”
叶初眉眼弯弯道:“日出。”
酒馆里人山人海,客人都排成了长队,只为在关门前尝一尝这美味。
“公子,这姑娘还真有些蹊跷。”一个男子附在江允川耳边,“我之前去打听过,她原是叶家村的村民,之前家里一直靠给这酒馆送酿酒的原料为生,只是家中飞来横祸,如今家中只剩她一人,之前倒也没听说有这调酒的本事。”
“家中只剩她一人?”江允川若有所思道:“在乱世中一个弱女子可不容易生存。”
“啊?”男子一时没反应过来,怎么突然关心起这个了,“公子所言极是。”
自从叶初推出调酒后,随着系统的解锁,她又趁热打铁推出好几款新型调酒,一时间调酒系列迅速走红在酒馆之间。
其他酒馆也纷纷效仿,将酒水加以调制,只是其他酒馆依葫芦画瓢调出的酒水,虽然外形大差不差,可却完全比不上叶初调制的酒清甜美味,让人回味无穷。
“掌柜的,我想跟你商量件事。”
叶初在柜台边站了好一会也不见宋掌柜抬头,对方正低着头划拉着算盘,这个月真是赚得盆满钵满,他高兴得做梦都在笑。
“嗯,说吧。”他头也不抬。
叶初拿出已经准备好的新契约放到柜台上,宋掌柜终于抬起头,“这是什么?”
他随意地翻阅着,很快便瞪大了双眼,“你要涨报酬?!”
叶初神色平静地点了点头,“我们以前拟定的只是送高粱的银子,现在我还要负责调酒,理应涨一份月钱。”
“这”宋掌柜没一口答应,转着眼珠子道:“我们可以再商量的,今天你也看到了,我还在”
“今天李掌柜找我了”叶初并未接这个话茬,“说想请我去他们酒馆喝酒。”
李掌柜是那天跟着何掌柜前来闹事的掌柜之一,也是宋掌柜的死对头。
“他无缘无故怎么会请你喝酒?”宋掌柜急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所以掌柜的这契约你还签吗?要不我先去和李掌柜谈谈。”叶初抽回柜上的契约,作势要走。
“别别别,”宋掌柜连忙走了出来,讪笑道:“我没说不签,年轻人就是心急。”
宋掌柜又反复翻阅了好几遍,确认不能再降低时,深呼一口气,割肉般痛苦地按了手印,然后按照契约,叶初得到了订金,她打开荷包一看,虽不多但足够改善她如今的处境,她久违地露出了笑容,小心地将荷包塞到袖子里。
回村的路上叶初健步如飞,近日的疲乏也一扫而空,但很快她的笑容就僵在了脸上。
家的门板不知被何人踹开!此时在风中颤颤巍巍。
她连忙三步并作两步跨进家门,只见家里一片狼藉,如狂风过境,而一个男人正随意地蹬着家里仅剩的椅子,叶初眯着眼睛打量对面的男人,对方虽衣衫破旧但一脸倨傲,脸上的褶子快堆了起来,看起来不是善茬。
“哟,侄女回来了,听说你最近可出了风头。”他怪声怪气道。
叶初并未回话,她很快便凭借原身的记忆认出了这张脸。
这人名叫叶虎,从小就好吃懒做,没个正形,整日流连烟花巷子吃喝嫖赌,没钱了就跟自己亲哥要,不给就撒泼打滚威逼利诱,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而叶父又不忍心看着自己唯一的弟弟被赌坊要债的人打死,就总是接济着,待叶家出事时,却消失得无影无踪。
如今出现,叶初心里不免一紧。
等了一会,见叶初没有反应,他很快便全无耐心,一伸手“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给银子吧。”
饶是做好了心理准备,叶初也还是被他的无耻震惊道:“我们何时欠你银两?我爹死时你不愿意来帮忙也就算了,现在竟然还来胡说八道!”
“废话少说,人死了就可以不用还钱了吗?”叶虎大咧咧地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一脸不屑。
“你说我爹欠你银子,可有字据?”叶初冷声道。
男人头也不抬,扣着手指道:“我们是口头约定的。”
“那可有证人?”
他扫视了一眼围在门口因为刚才动静太大,引来的围观村民,故意放大声音恶狠狠地说:“需要什么证人?我就是证人!”
“既如此,”叶初清了清嗓子高声说道:“便请父老乡亲给我做个见证,今日二叔声称我爹欠他银子,可我爹去世时,明明抓着我的手告诉我二叔欠我家十两银子,因我爹才过世,我便没有上门讨要,没想到二叔先来了。“
叶初一伸手,表情诚挚道:“二叔还银子吧。”
“你放屁!”叶虎“腾”地一下从椅子上跳了下来,指着叶初怒吼道:“你个小贱妮子竟敢胡说八道?”
紧接着他两眼一转,丝毫未觉心虚,不怀好意地打量着叶初,“我瞧着侄女倒是生得如花似玉,不如将你发卖了,趁早寻个好出路!”
说着他猛地扑了过来似是想抓住叶初的肩膀,叶初连忙躲闪,大脑飞速运转,门口却突然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
“慢着。”
叶初转头一看,门口那身着黑色锦衣,此时正垂眸看她的男子,正是那天出手相救的公子。
江允川捏着手里还未物归原主的手链,上前几步,不动声色地将叶初挡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