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那潇洒走出教室的身影,众人一阵躁动。崇拜,羡慕,其中不乏怨愤。
施朱盯着最后一道解答题,想立即把自己的眼睛戳瞎。
叶然在乒乓球台下写完本周的历史作业后才返回慎思楼。
“大乔”在教室门口问话:“你俩怎么回事?”
“没什么,在玩游戏。”白浔微笑。
“大乔”显然不相信:“多大的人了,还玩这种幼稚游戏?”
施朱也微笑:“老师,闺蜜之间都这样玩。”
“大乔”沉默了片刻:“白浔,去把脸洗了。”
“我陪你去。”施朱自如地挽起白浔的胳膊。
目送那两人走向卫生间,叶然冷哼一声,舌尖下压着“怂包”二字。
不偏不倚,回家的路上,叶然就和那“怂包”不期而遇。
一只白猫趴在人行道上,她急忙右脚掂地捏住刹车。
“喵——喵——”。
猫品尝着火腿肠,神态自若,脑袋蹭着“怂包”的胳膊。
“不好意思,挡你路了。”
“怂包”戳戳猫的脊梁骨,那货纹丝不动。再戳一指头,一声不情不愿的“喵——”后,那货依旧纹丝不动。
“它怀孕了,有点懒。”
“怂包”讪笑着,把那大腹便便的懒蛋抱了起来。
叶然视线落在猫的双眼上,碧蓝色,像两颗透亮的玻璃珠。
“是不是很漂亮?”
听到问话,叶然看向那双笑意盈盈的眼眸。
“白浔。”
“嗯?”
“你在路中间。”
等那一人一猫挪去一旁,叶然猛踩脚蹬,扬长而去。
经过雨水的洗礼,空气似乎清新了许多。耳机里循环播放着《月光下的云海》,眨眼就到了小区。
房门打开,叶然站着没动。
“愣着做什么?赶紧换鞋洗手,过来吃饭。”叶盛川催促。
卫生间里,叶然连做三个深呼吸,顺便用冷水洗了脸。
“最近要交资料费吗?”
“不交。”
“早上我往你卡里转了两千。”
“知道。”
“吃饱后早点休息。”
迅速扒拉干净碗底的米粒,推开卧室房门时,叶然听到问话。
“昨晚你去了哪里?”
“就在家。”没有回头,她径直走了进去。
书包里多了一摞稿纸,是放学前包豆豆额外布置的任务。
“数学英语都能满分,作文为什么凑不够八百字?”
“”字数绝对够了,801,不信你数。
包豆豆用钢笔敲着办公桌:“作文再进步五分,稳稳的年级第一。”
旁边“小乔”小声提醒他:“人家本来就是第一。”
“大乔”补充:“挺稳的,总成绩比第二高了十几分。”
包豆豆扶额沉思。
“小乔”接了杯热水的功夫,他已做好决定。
他要给这半天挤不出一句话的学生下一剂猛药。
“每周比其他同学多交一篇作文上来,不必拘谨,畅所欲言。”
叶然离开办公室时,包豆豆还在大放厥词:“你要是能写得像白浔那么有感情,为师至于劳心劳力吗?”
本周的题目比较惹眼——《绝不向生活称臣》。
稿纸正中的钢笔字遒劲有力,跟包豆豆的文弱形象形成鲜明对比。
看着龙飞凤舞的七个字,叶然想起了去年的某个场景。
“同学们,人生其实有很多比埋头写卷子更重要的事。”
包豆豆手扶眼镜框,开始“吟唱”。
“比如在风起云涌时肆意奔跑,比如在大雨连绵时放声高歌,再比如”
这时,校领导从教室门口经过,他咳嗽两声,接着说:
“再比如,争分夺秒刻苦学习,考上名牌大学,迎接自己光明的未来。”
前后矛盾,见风使舵。
叶然嗤之以鼻。
她习惯性同时翻开三本作文书,开始“裁剪缝补”。
正忙活着,脑海中闪过一个人影,就将作文书一股脑塞回书架。
身处泥沼,心中也要保留净土?
叶然眉头紧皱,认真构思起来。
隐约听到叶盛川在客厅里讲电话。
“刚吃完饭,她在写作业。”
“不要折腾了,你平安回来就好。”
“好吧好吧,你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叶然把写好的半页纸撕掉,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抽出了一张英语卷。
竞赛备考题的难度要比平时高很多。
题目要求翻译下列句子:
everythgyoeeexiststotheradelicatebance
iracleshappeneveryday,thepastcanhurt,youcaneitherrunfroitorlearnfroit
写完答案,她顺便把整个选段默读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