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你不也跟她同班,没混熟?”
“我没有专挑南墙去撞的习惯。”沈芸笑声豪爽。
走出广场时施朱还嘀咕:“早不拉屎晚不拉屎,偏偏在我——粗鲁!”
傍晚,被批评粗鲁的人收拾好书包,锁好店门,骑车远行。
微风习习,鸟雀齐飞。天际一片橘红,晚霞时聚时散。
她记得宋明曾说过,生活再匆忙,也不能错过日出和夕阳。
街边商贩们正在叫卖。手抓饼、烧烤摊、麻辣烫香气四溢。
一个小孩踩着滑板鞋在人群中窜来窜去。
拐过弯,叶然猛地捏住手闸,手机从兜里飞了出去。
就是这个地方。
确定无疑。
眼前饭店门口的灯盏泛着金黄色光晕,低调奢华。
三天前,一个身着米色长裙的女人从黑色汽车上下来,挽住男人的胳膊,二人有说有笑走了进去。
蓝色车牌上五位数的号码,她从小烂熟于心。
滑板鞋停在前面,小男孩弯腰捡起手机。
“姐姐,给。”
“谢谢你。”
叶然重新塞好耳机线,暗自责备自己反应过激。
那种场面并非第一次见到。想来,也不可能是最后一次。
回到家,找出草稿本,她把那满满四页的解题过程拍了过去。
洗澡,刷牙,爬上床,叶然随手翻看漫画书。
头像神乐闪个不停。
【夜兔】:不好意思啊叶神,我没看懂。
【!】:抄上去。
书上,冲田总悟又把武器对准了土方十四郎。
他说:“有时候追逐梦想的人比已经实现梦想的人更能发挥实力。”
叶然正要往后翻,听到“叮咚”声。
【夜兔】:既然这道题你会做。为什么
【!】:不为什么。
吃完闭门羹,白浔又把四张图仔仔细细看了两遍,还是一头雾水。
等了十几分钟,对话框里并没有弹出新消息,她只好先全部抄写在《疑难题目整理册》上。
每晚睡前都要写日记,迄今为止,她已经坚持了436天。
客厅里传来歌声:“没有爱,多难过。没有爱,怎么活——”
不多时,一股浓郁刺鼻的香味飘荡在各处。
白浔写完最后一句话,把棕色日记本锁好,放在枕头下。她走出卧室,看到客厅茶几上又摆满了各色的瓶瓶罐罐。
“手伸出来,我要帮你上色。”
白桐双脚搭在沙发背上,十个脚指甲,十种颜色。
“不行,明天还要上学。”
“你们学校规矩真多,束手束脚。”
“学校也是为我们好。”
“好好的一张漂亮脸蛋,整天搞得土里土气,暴殄天物。”
白浔笑了笑:“我先睡了,姑姑也早点休息。”
窗外挂着一轮圆月。月光皎皎,繁星点点。秋风把树叶吹得“哗哗”作响。
白浔翻出手机,给同学们更新的动态一一点赞,又习惯性拿起床头柜上的相册看着。
照片中有五个人。
两个坐着的老人,是爷爷奶奶。
两个中年人立在老人身后,是爸爸和姑姑。
她站在姑姑右侧,一身牛仔装,扎着马尾辫,个头刚高过靠背椅。
约莫一分钟后,她把相册放回原位,关掉床头灯,将蚊帐全都放下。
房中“叮咚”三声响。
【新八】:么妹儿,我刚刚在洗澡。
【新八】:66666,这题谁解的?过程也太t详细了。
【新八】:哪里看不懂?语音电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