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很怕,我知道现在有个什么离婚冷静期,我不想多耽误功夫,咱们早点去走流程办手续吧。”
“非得这样吗?没有余地了吗?”文浩眉头稍紧的蹙起,表情中带着几分不爽快。
杜千千默认,文浩站起身,猛然间松手的力道叫没有防备的杜千千磕上了桌角。
文浩未曾注意,就像从前杜千千烫伤手到他面前寻求安慰他选择性忽略一样,就像杜千千崴到脚还要风雨无阻接送文佳树上学放学、料理家务而他从未搭把手一样,他所有的关心,所有的精力,都给了另一个人,却又在今天跑到她面前表忠心,这就是杜千千觉得可笑的地方。
精神出轨和□□出轨一样,只有0次和无数次。
文浩道:“我不同意离婚!”
“你不同意的话那我只能申请走法律途径了。”
文浩张大了眼睛:“杜千千,你非得这么作吗?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啊就非得闹到离婚这地步,我做什么了,我做什么了啊?”
杜千千平静叙述自己的想法:“这房子当初买的时候我爸妈出了29万,婆婆出了5000,卖掉房子还完贷款后把两边老人家的钱还完,剩下的你我各一半,小树归我,车子就送你了,但是小树的抚养费不能少。”
文浩冷笑了一声,居高临下睨着她:“卖房子,卖什么房子,这几年你上班了吗,房子贷款一直是我在还的,你有出过一毛钱吗?还有小树,你觉得法院能判给你吗?你有能力养活他吗?”
杜千千也站了起来:“我本来想好好跟你谈,但话说到这个份上,好像也没必要再谈了,真没想到夫妻一场,会撕破脸皮到这个份上,那咱们,法院见吧。”
文浩返回了公司上班,杜千千给闺蜜发信息报告进展,闺蜜的怒气都要顺着网络那头漫过来:太恶心了吧,他说的是人话吗?他除了贡献一颗精子出别的力了吗?就他妈那个德行还有脸跟你抢小树?d,渣男!你别怕,我还有个十来万存款,全打到你卡上!
杜千千:千万别,你这时候打钱过来就变成夫妻共同财产了,我会去咨询下律师看看有我爸妈的关系在,小树判给我的几率会有多大。
闺蜜:好,你尽管去,我就是你的后盾,不就养个孩子嘛,你爸妈不养还有我呢!
杜千千发了个抱抱的表情。
闺蜜:对了,渣男不是总出差嘛,这几年大部分时间都是你一个人带小树,你得想办法拿到这些证据,到时候在庭上出示对你争取干儿子的抚养权有帮助。
闺蜜提醒了她,杜千千转头又去找表弟,发了文浩的手机号和身份证号过去:帮忙循个私,看能不能拉出他这几年的开房记录和航班信息。
表弟很是为难:姐,这忙还真帮不了,违反纪律的,被领导知道得处分。
杜千千只好想别的房子,只是接下来几天,文浩像是有意避开她,早出晚归,她没办法拿到他的手机和笔记本,也不好直接问公司的同事要考勤记录。
转眼到了文佳树开学前一天,杜千千支付宝上收到了文浩转过来的学费。
橙色框框里是一串数字,如从前般公事公办,除此以外,依旧不带只言片语。
杜千千办好文佳树上学的事,联系了前两天看的几家公司。
结果并不是很理想,她的年龄摆在那里,与社会脱节好几年,大部分拒绝的很委婉,仅一家说得比较刺耳,那个公司的人事小姑娘说:“像你这个年纪出来找工作的,应该是家里出了什么问题或者遇到什么困难了吧,像你们这样的中年妇女啊,我见多了,以为找个工作就能改头换面,想多了,女人到了35岁就差不多是等着淘汰的时候了。”
中午杜千千买了块烧饼垫肚子,下午时分顶着烈日又投入到另几波面试中。
桐城是个小县城,消费水平却像一线城市看齐,杜千千也不知道那些公司是怎么开出3000块以下的薪水的,更有甚者,还有家卖酒的公司说她这个年纪最多只值1800块。
病急乱投医,后面几天杜千千连服装店的导购都去面试了,无一例外人家更喜欢年轻些的小姑娘,顺带暗暗鄙视了下她的穿着:“我们这儿啊可是家高端的旗舰店,对导购的形象和着装都是有要求的,你要是不买店里的工装,个人服装也得穿至少是ochirly那种牌子的,ochirly知道吧……”
看来看去,最后竟只有主动联系她的房产中介和保险公司对她的条件相当满意。
然而,房产中介虽说时间机动,但大部分工作时间都集中在周末两天,而这两天,文佳树离不开她。负责人倒是很开明,同意她把孩子带到公司来,保险公司亦是开出了同等条件。
到接文佳树放学的时间,排队的功夫闺蜜问她找工作的结果,看完杜千千发过去的信息匪夷所思:都什么年代了,还1800块,房产中介听说提成拿得很爽,但是也很累啊,我有个同学家里就是做这行的,她妈妈50多岁的人了,带着人跑上跑下看房,但现在那些人哦不是跳单就是故意来凑热闹的,根本不诚心,你做这行自己得有心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