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佳树从卧室里出来看到垃圾桶堆满的带血的纸巾很担心：“妈妈，你怎么流血了，你是不是要死了。”

杜千千告诉自己，童言无忌，亲生的，她还能忍。

晚上文浩回来文佳树顺嘴提了杜千千流鼻血的事，次日他没有去上班，做主将文佳树送到同学家，带杜千千去做检查。

爸妈就她一个女儿，在健康这件事上杜千千没有矫情。

文浩提前挂了号，到医院后又夸张地租了把轮椅带着杜千千跑上跑下，整个过程表现得像个尽职尽责的丈夫。

而杜千千总不放心文浩在身后推她，浑身戒备。

医生对杜千千的诊断是，血压过度波动造成血管破裂出血，医生开了单子，文浩让杜千千在门口等，他去附近的机子上付钱。

杜千千看着自助结算机那儿文浩的背影又返回到科室。

医生正在叫下一个病人，杜千千抢在下一名患者进门前问医生：“您好，我想请问一下，您刚才开的药跟抑郁症的药有没有冲突，因为我本身还有在服抗抑郁症的药。”

医生说：“只要没有配伍禁忌大概率就可以，但最好不要同时吃，间隔个半小时左右，或者你实在不放心，先把你抑郁症那个药给停掉。”

杜千千虚心请教：“那如果同时吃会怎么样？”

叫到号的患者已经在等着，医生先接过了他的卡插到机器里，回答杜千千说：“药物反应，头晕，头脑不清醒，恶心什么的吧。”

“会不会对精神有影响。”

“这个我不是很清楚，你要么去咨询下给你开抗抑郁药的医生。”

“谢谢您。”

医院停车位一向饱和，他们跟来时一样打了网约车，文浩依旧跟杜千千坐在后座，只不过他这趟握住了杜千千的手。

杜千千垂着五指，没有反应。

文浩说：“中午带你去吃日料？我们好久没去了吧。”

“不了，回家吧。”

文浩看了杜千千一眼，笑容有些勉强：“也是，你现在得忌口。”

到家消过毒，文浩将预备进洗手间的杜千千按到了餐厅的椅子上坐下，随后自己拉了另一把坐在她对面，他半躬着腰，两手握着杜千千的到掌心，眸光恳切：“刚好趁着小树不在，我们好好聊聊，老婆，我不想跟你离婚，离婚要么是对对方失望透顶要么是没有爱了，我对你或许有失望，但绝对还是爱你的，我跟陈蓉也不是你想的那样，她就是我妹妹，我妈那边，以后我会尽可能站在你这边。”

杜千千觉得有点可笑，她任由文浩抓着她的手：“文浩，你不用给我保证，不用为难自己，在我们婚姻存续期间，你的心发生了偏移，我选择退出，成全你，你应该高兴才对。”

“成全什么，我没有犯原则性的错误啊。”

“你或许还保有一点底线没有实质性地与她发生些什么，可是我受不了，我不想去猜去想，把自己变成怨妇，我更不想再给你机会欺骗我，我怕我有一天会疯。”

文浩来回搓着她的手：“千，我给你写保证书好不好？以后我跟陈蓉绝对会保持距离，不会再让你难过，我现在就写好不好？”

杜千千闭了闭眼：“文浩，你知道吗？这段时间我经常做些不好的梦，其中有两个梦让我记忆深刻，你要不要听？”

“你说我听。”

杜千千直视着文浩的眼睛：“其中一个梦是这样的，我梦见自己成了植物人还是病重，不能自主行动，需要依靠轮椅，然后我梦到你在轮椅上动了手脚把我往水沟里推想谋杀我。还有一个是我被你和陈蓉合谋害成了精神病关在精神病院，我爸妈意外去世，你成了遗产的唯一继承人。”

文浩握着杜千千的手一颤，额际神经抽了抽：“梦都是假的，一定是你看太多这种负面的新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