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玉秀听完她的话,无奈地闭上了眼,小声说了一句,“好吧!”
这一夜两人都休息的不踏实,顾乔语则完全是闭目养神,脑海里七七八八的事情不断的闪现,对于前路她真的是一片迷茫。
天还没亮,阮玉秀就已经翻身下床去了,她听顾乔语的话一切如常,粥铺的生意也该按时打理起来。
她揉着眼睛,摸索着到了门前将门栓取下,轻手轻脚的推开门板,只见门槛抬脚口摆放着一堆饱满圆润的青果。
“小鱼忘记拿进来的吗?”
阮玉秀自说自话的弯腰将地上的果子揽入怀中,把它们一个不剩的拾了起来。
却没注意远处的榆树尖隐约晃动了一下。
顾乔语睡意很浅,后半夜迷糊着过去,当阮玉秀打开铺门的细微声音传出,她就已经醒了过来。
天空如同披上一层金色霞衣,缕缕光芒从云雾中浮现。
顾乔语习惯起床先发会呆,她目不转睛的看着阮玉秀木簪别在发间进进出出的清丽背影,心中突然感慨万千,“不愧是古代啊,果然多贤妻。”
阮玉秀忙着和面,她估摸着要做些干粮带在路上吃,不过不知道自己做的合不合小鱼这丫头的胃口。
就在她认真思考这个问题时,“可以把果子切片用糖腌一下,然后混着面粉做成水果烙饼。”顾乔语不知何时站在了阮玉秀的身后,还伸手拿过一旁木篮子里的青果递给了阮玉秀。
“果子配大饼?”阮玉秀用奇怪的眼神回头看着顾乔语,这么奇怪的做法她还真是头一回听说。
顾乔语抱着手臂,抿嘴笑了一下,“没尝试过不一定就不好。”想想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也是尝试过才知道。
更何况水果烙饼顾乔语吃过,自然不会差。
阮玉秀总觉得小鱼这姑娘应该就是某个地方的厨娘,不然怎么会对下厨的事知道的这么多。
堂外有人吆喝,“老板娘,一碗清粥。”
顾乔语赶紧帮着阮玉秀招呼,大学的时候她去过餐厅兼职服务生,应付客人对她来说小菜一碟。
“马上,您先坐。”
阮玉秀赶忙去揭锅盖,热腾腾的白烟一个劲儿的往外窜,她飞快的说道:“酱菜在坛子里,粥有些烫,当心手。”
顾乔语随口答应她,“noproble!”
阮玉秀一头雾水,“什么?跑人?”她以为自己听岔了。
顾乔语端起盘子一时习惯,以为还在西餐厅打工,“呃……我是说没问题。”她略微迟疑了一下,赶紧端着托盘闪了出去。
客人渐渐多了起来,有西市的货郎、下山换米的猎户,走街串巷的郎中,都在阮玉秀的小粥铺歇歇脚顺便喝碗粥。
货郎看着眼前的白粥,摇头苦笑着,“这世道真是难熬。”
货郎身侧的不远处坐着一个披着淡蓝外衫,左边鬓发缠着一圈浅色翠羽,好似林中祭祀模样的年轻男子,他的肤色偏黄与当下的楚郡人不太一样,有种异域气息。
“有米下咽,有衣蔽体,何来难熬。”
货郎想要看清是谁在说话,伸长脖子一望,观那人服饰好像是楚郡以东的附属小国月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