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江额头的皮肤处传来炙热的温度,少女的脸离自己很近,近的能感觉到她的呼吸打在自己的脸上,许嘉音靠近的速度很快,根本来不及躲,她的额头直直的磕在自己的头上,没有给他任何时间反应。
额头处传来的温度让本来迷迷糊糊的许嘉音清醒了过来,往常每年都会来一次这样的重感冒,每次发烧,许越都会像这样用额头帮她测量温度。
看到秦江的时候自然而然的就贴了上去,现下反应过来,许嘉音只觉得自己被烧糊涂了,脸上和耳根处的温度升高,须臾间她将身子往后拉了些。速度有些快,头疼头晕的更甚了些,身体靠在椅背上好几秒才反应过来。
再次睁眼时,秦江已经站直了些,离她远了些,她道:“抱歉,我以前生病发烧的时候,我爸都是这么给我测量温度的,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不舒服,像是发烧了,所以才……”
许嘉音一边说,一边注视少年的脸。少年神色如常,并无不妥,她才放下心来。
这两天接触下来她发现他不喜与人亲近,自己刚才离他那么近,他这回应该又要不开心了。
注视下,少年没有多余的话,也没有接她的话,只是用视线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后,转身离开朝着吧台走去。
看着少年的背影消失在吧台后,她只觉得自己的头一跳一跳的疼的更加厉害了。
果然,她还是高兴的太早了。
调整身体向后靠,闭上酸涩的眼睛,尝试着放松呼吸试图减轻一些疼痛。但是这鬼东西你不在意它还好,越是去想,头疼的感觉越是清晰,这该死的疼痛感不死不休的缠绕着她,像是要把她整个人淹没了一般。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汗已经将整个额头占领,本是炎炎九月,许嘉音只觉得自己很冷很冷。
意识迷糊间,她感觉有人给她喂了几次水,还不厌其烦的用冰毛巾给她冰敷,那人身上好闻的清香萦绕在鼻间,莫名的感觉到心安。
良久后,疼痛慢慢的减轻了些,她恍恍惚惚的回过神,忍着不适睁开眼,看了一下环境她还在咖啡厅,躺在店内卡座的沙发长椅上,周围很暗,幸好窗外的霓虹灯余辉穿过窗户照射了进来,她坐了起来,用了几秒钟适应了黑暗。
咖啡厅已经没人了,只剩下了吧台的一盏灯还亮着,秦江正在忙碌的做着闭店的收尾工作。
暖色系的灯光打在他的身上,很耀眼,秦江做事很认真,她醒了一会他也没有发现,回想起刚才他的照顾,扬了扬眉笑了笑:“秦江。”
少年闻声抬头:“你醒了。”随即便见他放下手里的工作接了杯水向她走来。
星河铺路,少年像是踏着星光向她走来,多年以后,回想起来,这一幕正是她心动的开始。
少年停在她面前伸出手探了探她额头的温度,很快放下了手道:“你发烧的厉害,我不知道怎么联系你的家人,我刚才用泡过冰水的毛巾给你降了降温,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好些了吗?”
“嗯,我知道,好多了,谢谢你,秦江。”
少年将手里的水杯递给她:“那就好,刚才你爸爸打电话找你,我接听了,顺便把咖啡厅的位置告诉了他,你喝口水坐一会他应该就到了。”
见她喝了水,他便又回到了吧台继续工作,两人在没有说过话。咖啡厅很安静,只能听得见吧台茶具碰撞之间发出的清脆的声,格外清晰。
不过很快这种安静随着许越的到来被打破,许嘉音透过落地玻璃,看到了许越的车打着双闪停在路边,打开车门脚步匆匆走进咖啡厅。
许越一进门就看到了在角落坐的的许嘉音,两步并一步走了过去,抱住了她,顺势用自己额头靠着她的额头测了一下温度,随即放开后道:“没事吧,头疼不疼,哪里难受,告诉爸爸。”
许嘉音看着面前着急的许越,咧了咧嘴扯出了一个笑容:“哎哟,我没事儿,爸。”
“额头这么烫怎么能没事儿,难受了也不给爸爸打电话,要不是爸爸打电话来,你还准备就这么忍着呀,走爸爸带你去医院。”话落以后,便将邻桌的文具和书都归拢进了书包,将她扶起来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