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尝尝呀!愣着做什么?”女人催促到。
冼沧明舀起一个进口中,慢慢的嚼着,然后吞下,口腔中一阵清甜细嫩,“妈,好吃……”
“可不好吃嘛,我在市场里挑的最嫩的虾,你弟老爱吃了,这次算是便宜你了,反正过了晚上也不新鲜,给他吃也不健康……就你这挑食的毛病,我看着吃完它啊!”女人喋喋不休。
冼沧明细细品味着,心里小声说着,慢慢吃吧,太快的话就没有了……
因为过多摄入过敏原,冼沧明果不其然被送进了急救室。
事后住院时,女人歇斯底里的吼着:“不能吃你怎么不早说呢!你就是希望我手上有你一条人命是吧!我说你这些毛病到底什么时候会改,你又不是哑巴,吱不出声,隔壁你王姨的狗,面对自己不喜欢吃的东西不能吃的东西,还会吠两声,你呢?呵!”
一个鬼鬼祟祟的勺子拉回她的思绪,偷走了盘子里的一块鸡肉,她看见了,可来不及阻止,任由那个勺子作了次恶。
“哎,你!”
“作为你明知不能吃而吃的惩罚,这块肉我收下了”少年扬起眉毛,得意洋洋地笑着。
冼同学当然不是宽宏大量的人,直接一伸脚踢了他个措手不及,又用筷子在他盘子里夹走一颗西兰花。
蓝玉生自然也不会善罢甘休,正想反击之时,被愠怒的丹凤眼,剜了一记,就乖乖地把桌下的腿收回,吃起夺来的鸡肉,又狗腿地夹了几块西兰花过去。
两人就这么坐着吃了一顿与众不同的午餐。
她想,他这人表情真多。
不过她好像可以学着不拒绝他了。
斑驳的余晖落在校园铺满爬山虎围墙上,碎影又爬上一丛低木,爬上少女的脸。
冼沧明环着野猫的身子,锢着它不乱动,左手轻轻捏着野猫的手,右手在处理它被树枝划破的伤口,猫疼得忍不住□□。
“嘭!”
少女怀里的野猫受了惊,瞬间从她的禁锢里挣脱开来,伴随着一声尖锐的猫叫,冼沧明的手指被它抓伤,豁开的伤口汵出血来,她转头又对上了那双炽热的眼睛,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是带着怒意。
冼沧明:“……”好嘛,又来,这他妈都第二次了。
蓝玉生远远地就听见猫咪的□□,估计是有人虐猫,没想到走近一看转过头来的竟然是冼沧明的脸,顿时愕然,乖学生原来这么狠吗?
都说人不可貌相,他想起那天医务室里她恶劣的话语,觉得她是真的能做出这种事来。于是就上前质问:“你在做什么?虐待动物这种事情,原来你做得出手!”
冼沧明无奈地看着他,心想这人有病。
“哎,你又过去干嘛,被人看见了你还做得出来?”
原来是她转身又走进低木丛里抱着那只野猫,给它包扎好伤口,好似知道自己不小心伤害了自己的恩人一样,用软软的肉垫捧起冼沧明受伤的手指,用舌头在上面来回舔拭,哀愁地叫唤着“喵——”。
“没事,我还好。”她温柔的应着。
蓝玉生看见这一切才知道自己误会了,不免觉得尴尬,他用手指挠了挠头,道:“刚刚……对不起,如果我没有踢那个球过来,你就不会被抓伤了。”
“不怪你,它是新来的,不怎么乖。”见他脚趾扣地的样子,冼沧明宽慰着。
“不行,这次又害你受伤了,要不我再帮你一次吧”蓝玉生拿起地上的碘伏和棉签,一把拉过她的手,细细的开始涂抹,因为冼沧明抱着受伤的猫,不方便大动作的将手抽开,只好就着长椅坐下,任由他帮自己处理好这伤口。
看着野猫快要发作,冼沧明用剩下的一只手揉了一下它的肚子,“没事,这个哥哥不是坏人的。”
她柔声柔气的样子,惹得蓝玉生扬起笑容,原来凶巴巴的人还可以这么温柔,不止温柔还很善良。
伤口处理好后,蓝玉生还是不放心:“都见血了,你还是请假去打一针狂犬疫苗吧。”冼沧明把手抽回来,“我会的,不过得周六去。”
“今天才周二,距离周六还有这么一段时间,早去早好啊!”
“你管我!”
“这是身体健康的问题!”
“这是我自己的身体,你管不着的。”
“算了算了,那周六我陪你去。”看着她执拗的模样,蓝玉生只好妥协。
“不需要!”
当然了,我们冼沧明同学的拒绝是无效的。
第一次,蓝玉生用足球踢伤了冼沧明,穷追不舍道歉。
第二次,蓝玉生误认冼沧明虐猫,吓得猫划伤了人。
第三次,蓝玉生发现原来他们坐那么近,不禁和她讲话,被老师一起赶出教室。
第四次,蓝玉生在食堂死皮赖脸和她吃饭。
第五次,蓝玉生……
第六次……
第n次……
冼沧明就这么被某人纠缠,她实在不理解这人怎么能这么多事儿,他总是能够毫不避讳地与她同行,这个少年从不会不惧怕那世俗的目光。
于是乎,冼沧明也在不知不觉中习惯了这只大型跟屁虫。当然,不只是她习惯了,身边相熟的同学和老师也习惯了,大家都清楚,这是性格使然。
永远灿烂,永远沸腾。
像光破开黑暗,蓝玉生出现在冼沧明的世界里,成为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