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然愿意,如今这境况。与其在这楼里迎来送往,还不如去做个外室。更何况这易娘子又生的这般模样。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已经是求之不得的好去处了。
扑通一下便跪在地上,激动的说道:“奴谢谢小姐大恩大德,水柳无以为报,愿意给小姐当牛做马”
谢逸见他激动的梨花带雨,磕头如捣蒜。属实有点尴尬:“起来吧,去把你们管事叫来,我同他说。”
水柳又磕了个头才抹了抹眼泪出去了。
门口的陆辽见这小倌这一小会就哭着跑出去了,不明所以。敲门问到:“主子您怎么样了”
“你进来吧。”
陆辽蹑手蹑脚的进去,堪堪一瞟谢逸:衣衫整齐,连头发丝也没乱一根。
奇了个大怪,那倌儿哭甚?
“回府以后你去将我这些年存的钱拿些出来,置办一处宅子,再买俩仆人,让这个水柳住进去。”
“主子要替他赎身?”
“是,到时候你选几个得力的军士,便衣在外面盯着,也别让他跑了。”
“是,主子”
陆辽心中诽谤:小主子这还没成亲,就养个外室,还不如□□呢。我这顿打是跑不了了,小主子你到时候估计也得脱一层皮。
主仆俩刚说完话就听着那徐管事,说说笑笑地进屋来了。
“哎呦,易娘子果真是财大气粗、出手阔绰。咱们水柳能遇着您真是祖坟上冒了青烟了。听水柳说您要替他赎身?”
“是,徐管事您开个价吧。”
这徐管事双手一拍,为难的说道:“易娘子您有所不知,这朝廷发配的倌奴都是登记在册的,原则上按律法是不允许赎身的。”
谢逸心中一乐,这徐管事说话当真有意思,这原则上不行,不就是说其实可以。怕就是钱的事了。
“那您说我要如何才能抱得美人归?”
“这……这倌儿嘛,总有个三病两痛,亦或者得罪了恩客被打死了。您若是疼水柳,奴替您以这么个缘由多方打点,想必是能成。就是……颇费些银钱”
“徐管事说个数吧。”
“八万两白银如何?”
谢逸心中一惊:好家伙!我母上三个月俸禄!
虽然两辈子都没干过赎小倌这事,不过买东西都能讲价,买人应该也一样吧。不如先砍个一万两,实在不行就按着他的来。
“加上刚刚那个坠子,我在给你七万两如何?”
徐管事面露难色“侍身是真心喜欢水柳这孩子,如今他能有个好归宿,我也欣慰。那八千两就算是给他的嫁妆了。”
谢逸:草率了……
“过两日我派人将钱送来,这期间你把人给我看好了。”
“易娘子放心就是,这水柳我保证一根汗毛都不会掉,清清白白的去伺候您。”
“行,那我就放心了,先告辞了。”
“好嘞,您慢走,以后常来呀易娘子……”
主仆二人出了浮月楼,便骑马回府,谢逸见陆辽还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问道:“想什么呢?”
“那个水柳……啊……没,没什么。”
“你宅子置办妥当之后,再在我那钱里面拿七万两,把那个水柳赎出来,安置好。”
谢逸想了想又道:“钱不够的话,就将我那些个不常用又华丽的配饰悄悄拿去当一些。这事别让府里发觉,知道了吗?”
陆辽笑嘻嘻的回道:“知道了小主子,您放心,我肯定不说,也不敢说,嘻嘻……”
“恩,你办事妥当,我向来是放心的。那水柳就先交由你照看着,先不要告诉他我的身份。”
“再有就是让派去的军士看好他,如果他想去见什么人,或是有什么人来找他。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都要仔细的记好,一一想我禀告。知道了吗?”谢逸思索了一番,复又补充的叮嘱道。
“是主子,我这就去找牙行买宅子去。”
“恩,你去吧,这事尽快办好。”
“好咧”
……
与陆辽分别后,谢逸便独自回了王府。
屋里烧着银丝碳,暖洋洋的。这碳是香樟木烧制而成,极是难得。这天下间除了皇宫大内,只怕也只是南平王府才能这么一日日地燃着了。
谢逸脱了外罩的衣服,扔在架子上。随手摸出了怀中的荷包。
磨挲着那尾灵动跳跃的红鲤鱼。
莲蓬荷叶绣的栩栩如生,这鱼也绣的胖乎乎的倒是可爱的紧。不像柳腰腰那身子单薄娇弱,仿佛一阵一阵稍微大些的风便能将他刮走。
当时柳腰腰将这荷包递给她的时候,她鬼使神差地就接了过来。
如今看着拿在手里倒不知该如何是好。
想了半响,将它塞进了枕头下面,眼不见为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