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贺双卿迎了过去，“今儿玩得可好？”

“也就那么回事吧。”常亦卿一脸淡淡的，“不过是吟诗作对，也没啥新鲜的。”

“那杜少爷可找你说话了？”

常亦卿苦笑了一下，从袖子里拿出一幅字：“你看。”

贺双卿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养心莫若寡欲，至乐无如读书。

贺双卿啼笑皆非：什么嘛，这个书呆子！

常亦卿叹道：“人是好人，就是太呆了些。母亲倒是让我多和他说说话，可根本说不到一块儿去。”

“那杜公子对你如何？”

常亦卿小脸一紧，学着杜兰的语气，一板一眼道：“常家妹妹，你的诗极好，可这字就差点意思了。我这儿有篇灵飞经，你拿回去临摹临摹，写好了给我看，我自会与你研讨。”

贺双卿一听就觉得头疼：常家除了常少游，其他人书法都不好。她最怕练字，想来常亦卿也是一样。

“我差点以为我遇上赵学究了！”常亦卿夸张地叹道，赵学究是她小时候的教书先生，为人十分古板严厉，常亦卿没少挨他手板。

“这是与你约了下一次了呀……”贺双卿抿嘴笑道，“妹妹，你怎么想？”

“不想再去了。”常亦卿郁闷地说道，“见他一次就够够的了。”

“那母亲的意思呢？”

“母亲觉得他哪里都好！”常亦卿有些苦恼，“我咋就没看出来他哪里好呢？”

“你可以和哥哥说说。”贺双卿笑道，“没准哥哥……”

“算了吧。”常亦卿坐在了石头上，“哥哥比母亲还坚持呢！总之，我都快烦死了，真的受不了那个小学究。”

贺双卿笑了：“他可能不太会表达，你别急，再看看不迟！”

常亦卿喃喃地说道：“其实那个萧戒比他好多了……”

贺双卿一愣：“你和他才见过几面啊，怎么就知道他这么好？”

“至少他会说话逗我开心，不是吗？”

贺双卿叹了一口气，坐下来劝道：“他那是在风月场上久了，才练的这一身本事！别的我不知道，他府中的丫头个顶个的漂亮，你要是真跟了他，能受得了那一屋子的莺莺燕燕吗？”

“或许他会浪子回头……”

贺双卿严肃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别傻到用自己的一辈子去感动一个浪子，懂吗？”

常亦卿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心里却着实泛起了嘀咕。另一边，萧戒却对常亦卿上了心，他拿出画笔，细细勾画着常亦卿的模样。

那姑娘的眉眼与贺姑娘很像呢，贺姑娘的眼睛像秋水，她的眼睛像春波。那样清丽澄澈，一眼能望到底。

待画画好之后，他装裱起来，吩咐一个小厮道：“去，把这个送给常姑娘。”

那小厮接过画笑道：“公爷，您不会真对那丫头动了心吧？”

萧戒哈哈大笑：“燕王都要成亲了，你家公爷也这么大岁数了，成个亲怎么了？我看那丫头不错，当我的娘子正好！”

小厮忙笑道：“那祝公爷马到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