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汉感激涕零:“贺先生,您……您仗义啊!”
“把他解开吧!”贺双卿吩咐道,“把这里打扫打扫,咱们要开工啦!下一位!”
诈病这事儿过去之后的第三天,怀德堂的后院就起了一把火。明眼人用脚后跟都能想出是谁放的:那大汉恨季贤仁把他当枪使,小小的报复了一下。
好在发现的及时,没受到什么损失。不过还是把季先生给气坏了。
他闭门了好些天,对外说是内部修缮。实际上,季贤仁气得倒在榻上心口直疼:这么一闹腾,不仅没把贺双卿赶出去,反而坏了自己的名声。
当日的话里话外,贺双卿虽说留了情面,可谁又不是傻子。在此之后,怀德堂的病患明显少了很多。
医德不高,自然也不被人信任。
季贤仁躺在榻上翻来覆去,想了好几天,最终把过错全都归在了贺双卿身上:这小妮子年纪不大,鬼主意倒是颇多。若不是她,自己怎么会落到这步田地?
越想越气,季贤仁从榻上坐起来,点亮了蜡烛。望着墙上摇曳的黑影,晃神间,他冒出了一个念头。
她要是死了就好了。
季贤仁狠狠地剪断了蜡烛的芯,一时恶从胆边生:虽说那益荣堂有伯爵府撑腰,可不过是个落魄贵族。他的怀德堂的靠山可是军队!这里地处边境,常年有驻军把守,每次军中有人生病,还不是首推他季贤仁?
杀一个小小丫头,实在不算什么。
季贤仁打定了主意,躺回到枕头上。另一边,贺双卿丝毫不知道季贤仁已经对她起了杀心,她只以为他们领了教训,应该再不会胡闹了。
她还是太单纯了。
这天傍晚,贺双卿瞧完了最后一个患者,打算去铁匠那里转一圈。自打那大汉来闹过之后,她觉得有必要弄一套专业的动手术的家伙事儿,省得到用时束手束脚。
所以她专门拜托铁匠打了一系列手术刀,也不知道打好了没有。
天色尚早,她也不要人跟着,就溜溜达达地往铁匠铺子去了。铁匠是个健谈的人,把东西交给她后,二人难免多说了两句。这一来一回,天就晚了。
贺双卿道别了铁匠,急匆匆地往家里走。天色黑的很快,转眼周围就阴暗下来。在路过一条长胡同时,贺双卿听见身后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有人!
贺双卿心里一毛,脚下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身后的脚步声也跟着快了起来。贺双卿急了:她原本以为是路人,没想到还真是冲着她来的!
贺双卿吓得快步跑了起来,果然,她一跑,身后就传来一声厉吼:“站住!”
贺双卿吓坏了,她惊叫着,七拐八拐地跑了起来。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大,贺双卿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要蹦出来了。
“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