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贺双卿磨刀霍霍,大汉可撑不住了:“姑奶奶,求求你饶了我吧,我再不敢了,真不敢了!”
“不成!”贺双卿一边磨刀,一边回绝道:“你既然信任我,那我就得给你个交待。要是你病死了,岂不是砸了我的招牌!”
边说,贺双卿边站了起来,她举起菜刀笑道:“这回刀子快多了,你放心啊,我争取一下子把你划开,一下子不成两下子也成了。”
“我没病,我没病!”大汉哭了,“我是装的!”
“我看不像。小乐子,把他衣裳解开,往肚皮上拍点凉水!”
小乐子巴不得一声,他立刻将凉水拍在了大汉的肚皮上。大汉再次杀猪似的大喊起来:“哎呀我的妈呀,可不得了啦!”
贺双卿举起了菜刀,指着大汉的肚皮喊道:“我要下刀啦,哈!你别动,看劈歪了!”
“我的妈呀!!”
大汉挣命了,竟连着长凳一起翻倒在地上。他趴在地上,鼻涕眼泪糊成了一片。
“我说我说,我都说!”大汉哭了,“我确实没有病,是有人雇我来给先生添乱的。”
贺双卿蹲了下来:“哦?”
大汉哭道:“是怀德堂的季先生!他嫉妒您医术高,让我过来装病。不管您治得多好,到时候都说您治得不好,然后摘您的招牌……”
围观的众人顿时议论起来。贺双卿恍然大悟,但她口中却骂道:“瞎说!季先生德高望重,怎么会做这种无耻下流的事儿呢?我看你就是病糊涂了,才故意胡说八道……”
“是真的!”大汉哭道,“他还给了我二两银子,还说事成之后再给五两!您不信,那银子还在我腰间揣着呢……”
贺双卿没有去摸他的钱袋子,而是朝着门口笑道:“季先生!这无赖攀扯您!”
门口的众人纷纷转过了头,只见季贤仁正探头探脑想从人群出去呢!原来他一听说这大汉进了益荣堂,就偷蔫地跟了过来,想趁机用一用他的威信,把贺双卿打压一番。
没想到这大汉被贺双卿一吓唬,就把自己供出来了。他想偷偷溜走,哪成想人实在太多,一时竟没有挤出去。
季贤仁见众目睽睽,只得走了进来,望着笑意盈盈的贺双卿,他指着大汉骂道:“胡说八道!我几时雇你来做这事儿了?你做的就说你做的,好端端的攀扯我做什么?”
“就是!好端端的攀扯季先生做什么?”贺双卿口中帮着腔,“这种事情是损阴德的!有点本事,非得用在抬杠上!做点人事儿不行吗?你非要恬不知耻,做这祸害人的事儿,还指望季先生帮你?季先生是那种人吗?”
“我……我……”大汉百口莫辩,“我说的都是真的!哎季先生,我是帮您做事儿才落到这份上,您可不能不管我啊!”
“我帮你什么啊?”季贤仁又尴尬又恼怒,“去去去,别乱牵扯我!”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门,留下大汉在地上目瞪口呆。
贺双卿对他笑道:“看见了吧,季先生说了,他没干这事儿!我这回啊,就不送你去见官了。但你以后可不许再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