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驰笑完了,他大模大样地躺在了榻上:“过来吧!”
贺双卿走上前去,伸手为他诊脉。薛驰望着她没有一丝表情的脸,戏谑道:“那日我费尽了心思,你正眼都不瞧我一下。我怎么也想不到,你竟然会主动上门来伺候我。”
“我并非为了将军,”贺双卿一边诊脉一边淡淡地说道,“而是为了国事。”
“哦?”
“就像我心中恨毒了你,却也不会在这个节骨眼害你性命。”贺双卿拿出一根银针,挑了一些毒血在上面,随后化在了一个茶杯里。
“哦?你想杀我?”
贺双卿毫不隐瞒道:“我在心里已经杀了你十遍不止了。”
薛驰不怒反笑:“你如此实话实说,就不怕本将杀了你吗?”
贺双卿闭着眼睛,仔细地闻了闻茶杯里的气味,方才说道:“就算我不实话实说,以将军的头脑,也应该能看得出来吧?”
“因为那天我打了你?你就要杀了我?”
“因为那天你羞辱了我平生挚爱!”贺双卿的眼中冒出怒火,“将军还是慎言比较好,免得民女怒上心头,再用错了药。”
“平生挚爱,哈哈!”薛驰只觉得一阵莫名的嫉妒席卷心头,“那小子有什么好,让你如此念念不忘?”
“这与将军无关。”贺双卿利索地提起笔,开起了药方。突然,薛驰一把拉过贺双卿,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
“啊!”
贺双卿吓了一大跳,她本能地想卸了薛驰的关节。薛驰一把按住她的双手,在她的耳边低声威胁道:“你信不信本将现在就让你变成我的女人?”
贺双卿强按住狂跳的心脏,她颤抖地说道:“你若如此做,那你也活不成!”
“哦?你不是说不杀我吗?”
贺双卿冷笑道:“你中了九龙散,九龙散你知道吗?九种毒蛇炼制出来的!这个毒只有我会解!你若敢动我,我定不甘受辱,到时候想再找个郎中可就不那么容易了!”
薛驰顿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见他迟疑,贺双卿继续道:“将军的命比我的命值钱,不如各退一步,你好我好。”
薛驰无奈地笑了一下,将她松了开。贺双卿理了理衣领,冷冷地说道:“你的病需要秘药,这里没有,我得回家才能炮制。”
薛驰笑道:“别想玩什么花样!需要什么药在这里炮制,本将都能抓来。”
贺双卿料到这样的结果,她狠狠地骂道:“你很可以!”随后提起笔开起了药方。她知道薛驰不会轻易放过她,所以写了长长一串子中药,让他猜不透真假。
薛驰饶有兴趣地看着她:“你用得了这么多药嘛!”
贺双卿头也不抬地说道:“我是郎中你是郎中?”
“郎中又不止你一个。”
“可刚才那个却差点害了你的性命呢。”
“怎么讲?”
“他本擅长治疗蛇伤,而这么典型的蛇毒,他却告诉我是莽草毒素,要用花竹汤来医治。”贺双卿冷笑了一下,“若不是真的庸医,便是想借我之手杀你了。”
“哦?”
贺双卿冷冷地说道:“你若此时饮用花竹汤,必然加重。”说完,她在士兵的押解下,慢慢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