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出现在甸牧面前的时候,他稍微愣了一下,放下手里正在分割的帝雀肉,把手上的血在身上随便蹭了蹭,让衣服的自洁功能把他的手弄干净,接着冷冷地对我说:“你来干什么?”
“我……”我一时答不上来,我要怎么说?来给重明报仇?快算了吧。
“该干的事情干完了?”他对我讲话的语气就像我欠了他钱一样。
“甸牧啊……”“闭嘴,”甸牧粗暴地打断了卢叔,“没让你说话。”
“你为什么不高兴?”这话是静湖替我问的。
“不高兴?我吗?”他摆出一副比哭还难看的笑脸,“你从哪儿看出来的?”
“从……前天晚上吧。”
“前天晚上?哈哈哈哈,前天晚上我不是睡得好好的吗?”他仰天大笑,状若癫狂,“对了林零,我得感谢你的这些鸟朋友,不然我们两边的人还不能站在一起呢。”
“什么意思?”我急了。
“没办法,”他把手一摊,“温饱问题可是共同的。”
“‘极寒’!我一眼不看你,你就开始发疯是不是?”于涵带着楠木烬从远处小跑过来。
“哈!你这家伙啊,”甸牧向他们大喊,“真把自己当块材料了是吗?”
他话音未落,楠木烬箭一般地冲过来,我还没看清发生了什么,甸牧就被揍躺下了,被楠木烬单膝压在胸口。我以为他俩要一直保持这种“深情对望”的姿势,结果楠木烬一个耳光扇在甸牧脸上,站起身,拽了拽衣服,回到于涵身边。
“咳,呸。”甸牧“大”字躺在地上,吐出两颗牙,“放吕朋友打人涮什么本事。”
“这叫术业有专攻,”于涵狠狠地瞪了甸牧一眼,“躺着吧你。”接着,他又换上平时那副嬉皮笑脸的表情冲着我,“哈哈哈哈,林零同学,让你见笑了。有什么事啊?”
“啊,那个,谢谢你过来……”我有点不好意思。
他用大拇指往后指了指:“卢昌达把我叫过来的。”我转头看了一眼,卢叔正在冲着我“嘿嘿”傻乐。
“甸老师他现在怎么成这样了?是受了什么刺激?”
“啊,他啊,用个初族古语描述就叫‘哀其不幸,怒其不争’,说白了就是,对九司学社的现状非常失望。”
“这引用太不贴切了。”楠木烬在一边插了一句。
“那你给我想一个?”
“当我没说。”
“里们两个,”甸牧坐了起来,“少打停骂跳。”
“没让你起来。”
“我把牙装航。”他拿着分子重组膏和牙,咧着嘴鼓捣起来,看起来十分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