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师兄,你一人在外也要多注意,万事总归要小心一些,记得传信给师门。等你回来,我们在四方山见。”楚云暮也向张哲渊交代几句。
张哲渊一人,包裹一个,快马一匹便离开了客栈。
楚云暮看着师兄离去的背影,眼里充满不舍与缱绻,她的爱慕并不能一时之间消失。
张哲渊离开林州,一路向西南赶去,前去渝州看望师父的老友,替师父给昔日友人送去药物。
还未进入渝州城,在渝州的东郊,张哲渊自己坐在马上任马遛行。
片刻间他忽然闻到一丝血腥味,过人的耳力听到一丝细微的闷哼声。张哲渊抓住缰绳,将马往声音的源头骑去。只见山坡的背侧,树背后一个有个身着白衣的人影。
张哲渊下马往树那边走去,走进才发现那男子不是身着白衣,而是满头白发。刚才那一抹白色是他搭在身后的一头银丝。
这男子一身墨黑的衣袍,下摆用金线绣着云纹。他的五官不似寻常书生的清俊,也不似江湖侠士的英朗,而是带了些许的邪魅。一双桃花眼半睁半闭,嘴边挂着一丝血迹,面色或许是因着刚吐过血泛着不似寻常的白,整个人半架着腿靠在树上,倒显出几分破碎又勾人的样子。
张哲渊想伸手去探探他的脉搏,顾琅璟现在虽然身受重伤,但依旧警惕性很强,抬手打开了张哲渊的手,只是这力道差了几分,伤不了张哲渊。
“滚开。”
张哲渊看这人脾气不小,并未因他的话语恼火,淡淡地说道:“你现在在我眼里真没什么威胁。”
俊朗少年满头白头的画面有点冲击但是又十分吸引他,张哲渊十分想知道为何会满头白发。“我不会伤你,带你去治伤。”
“不必了,死不了。”顾琅璟抬手擦了擦唇边的血,撑起身子就要离开。
张哲渊站在一旁看着他的动作,此人已明确拒绝他的帮助,他并没有强人所难的打算。
顾琅璟内伤沉重,刚才若不是已经不能行动,又怎会在树下停留。
他知道面前的人是谁,内心却充满疑虑,此人为何在这?莫不是跟踪我而来?他跟踪我有何用意?难道他知道我是谁?
顾琅璟抬脚走了没两步,力气枯竭,站不住,人软着身子摔在了地上,昏过去了。
张哲渊看他倒在地上,只得上前,伸出手探探他的脉搏,然后眉毛渐渐皱了起来。
这人有很重的内伤,身体里有两种不可融合的气在互相冲撞,脉搏凌乱。身上没有明显的外伤,吐血估计就是内力在他体内撕扯,耗尽他的体力,再也承受不住,吐血晕了过去。
张哲渊将人扛起,走到自己的马旁边,将人横放在马鞍上,然后自己在前边牵着马,想着得先找个地方稳定一下他周身乱转的真气。
走了没多久,看到一间茅屋。
渝州城内繁华,但处在多山地带,且山势险峻,上山艰难,周围的猎户大多是上山几日才离开。这间茅屋想必就是猎户用来歇脚的。
张哲渊走上前去敲门,无人应。
自己上前推开茅屋,发现茅屋已经落了一层灰,看来有些时日未曾有人来过。现在只能暂借一下这茅屋。张哲渊拿起一块干布子简单的把床榻擦了擦。
走到茅屋外将那白发男子扛回了屋内,放在床上,替他运功疗伤。
半个时辰后,这男子的真气不在肆意乱窜,但也只是缓解。他身上的两股真气未曾化解开,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张哲渊想着这人得昏睡一段时间,他得进渝州城内替师父送药,再去药房给这白发少年买一些调理,养气之药。
张哲渊在桌上留书一封,便朝渝州城去了。这一次,他没有骑马,而是施着轻功前去城中。
张哲渊这一来一去用了一天一夜,回来的时候手中拿着好几包药,又带了城中酒楼的招牌饭菜以及糕点。
他推门进屋时发现那白衣少年已经醒了,此时正盘腿坐在床上运功调息,便没有出言打扰他。自己朝屋外的厨房走去,为这少年煎药。
再次回到屋中那少年还在调息,他将食物和药放在桌上然后坐在桌旁,出声道:“过来吃些东西吧。”
白衣少年听到他的话双手在胸前划过落下,收势。便下床朝屋中唯一的木桌走去。
看了看桌上的食物,并没有动筷子的意思出言问道:“你是谁?”虽然他知道这人是谁,可他不知道自己是谁,戏得演全,慌得编圆。
张哲渊并不打算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只是一个出门历练的方士,看你晕在路边便出手相助。”
“大侠尊姓大名啊?”
“张哲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