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偷拿爸爸的隐形衣骑扫帚到麻瓜镇上看的。”詹姆说了实话,挑了一个褐色的比比多味豆扔进嘴里,很快,他就把豆子吐了出来。“该死,是耳屎味。”
“你怎么知道,你吃过?”艾莉丝继续好奇,然后被詹姆瞪了一眼。
然后詹姆开始抱怨:“他们从不在包装上写所有的味道!他们只把好的味道写上去!我这段时间一直在倒霉,上次吃到的是什么味儿来着?让我想想……哦,对了,是牛的肝脏!梅林的胡子!”
“那你可以吃巧克力蛙?”艾莉丝头也不抬地建议,随后又翻过了一页书,这一页是讲帕帕奇队的一个小个子魁地奇球员如何绕过五个朝他扑过来的大块头,然后迅速转头向球门投出漂亮的一球的,她大为失望,本来以为能看到几个赫克特人球队的概况。
“算了算了,有天我想试试自己能一口气吃多少个巧克力蛙,结果吃到第30个的时候就彻底戒掉了这种食物。”詹姆揭起自己老底来也是毫不留情。
艾莉丝默默记下来,并打算回房间写在自己的本子上。她有个恶劣的想法,等到詹姆结婚的时候,她打算把这个笔记本送给新娘做特殊的结婚礼物。当然,那个记录了詹姆捣蛋的日历也是。
詹姆又跑去偷偷玩飞天扫帚了。艾莉丝有些无聊,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书桌上还放着她昨晚临睡前翻看的《霍格沃茨,一段校史》,一只跳跳羽毛笔被充当了书签夹在里面。这支羽毛笔是詹姆上次送的圣诞节礼物,当你把它拿在手里的时候,上面的羽毛会变色,这么说吧,你永远也不知道下次它是什么颜色。在跳跳羽毛笔和书的旁边,则是一叠崭新的羊皮纸,右上角有一个代表波特家族徽章的小小的p,这个字母总是不安分地在纸上扭来扭去,在下一秒你不留神的时候,它可能就会在你的字迹之间横冲直撞,让你看不清自己写得到底是什么。毫无疑问,这叠信纸是波特先生的小发明,防止他在琢磨最新的生发药剂时候犯困。
毫无疑问,波特家是古老的纯血巫师家族之一,但他们很少与其他以骄傲自持的纯血家族交往。其实上,在几代以前,波特家族还与各个古老的纯血家族之间保持着若有若无的联系,这种联系十分微妙,比如在各个家族间的聚会时候,他们会象征性地送来邀请函,但要说多亲密的关系,也就是礼貌的点头之交而已。前几任波特家的家主一直苦心维护这种微妙的联系,但在大部分纯血巫师家族的巫师们表现出对黑魔法的着迷、热爱甚至追随的时候,这种联系就差不多断了。
在弗莱蒙特·波特,也就是詹姆和艾莉丝的父亲那一代时,和其他纯血家族之间的联系完全断了。据维奥莱特·波特夫人说,自己的丈夫在某个纯血巫师家族的酒会上长时间走神,想着自己长久以来试图改良的洗发水配方,然后在主人和宾客大谈特谈黑魔法的时候,径直走出了大门。这种毫不礼貌的行为,让在场的其他纯血家族立刻与其划分了界限。
但波特家族都觉得没啥好可惜的。“太痛苦了!”某次,弗莱蒙特偷偷对着自己的儿女说道,表情痛苦地同詹姆如出一辙,“你们永远没法理解,那些家族的聚会有多假惺惺,而且他们宴会上的扶手椅比詹姆上次尝试做出的岩皮饼还要硬十倍。”艾莉丝则坚持认为,自己的父亲就是想找借口偷跑回来,和儿子在花园里打一场魁地奇。而詹姆对宴会的事情表示理解,但他开始抗议自己的烹饪手艺,“嘿,爸爸,这不公平,奇奇就很爱吃!”奇奇是波特家里养的金毛,但弗莱蒙特继续打击自己的儿子,“其实你喂完它,它就掉了颗牙。”
总而言之,抛弃了其他纯血家族的波特一家在戈德里克山谷过起了快乐的日子。到了夏天的时候,一个棕色的大个谷仓猫头鹰送来了詹姆的霍格沃茨录取信。它落在窗边,等到波特夫妇把信从它的腿上解下来,喝了几口水就飞走了。
然后詹姆开始大声读起那封信。“亲爱的詹姆·波特先生,欢迎来到霍格沃茨……嗯,中间没什么新鲜的……嗯,后面也都是老生常谈了……总之,欢迎来到霍格沃茨。”
“你好像读了,又好像没读。”艾莉丝正在用叉子消灭一块抹茶蛋糕,金毛奇奇在她脚边打转,不时对着蛋糕两眼放光,但艾莉丝用脚背亲昵地蹭了蹭奇奇的毛,然后两口消灭了蛋糕,奇奇发出一声失望的叫声,然后垂头丧气地躺在了壁炉前的地毯上。
“反正,我要去霍格沃茨了!”詹姆的情绪还是很高涨,“爸爸,我们什么时候去对角巷买东西?”
“什么?”波特先生从一堆乱七八糟的羊皮纸中抬起头来,茫然地望着詹姆,“哦,现在还有点早,过几天吧,大家一起去。”他又歪着头,用羽毛笔用力划掉了新加的那行字,“到了霍格沃茨要遵守纪律,好吗?虽然你有点儿活泼好动,但本质上还是个乖孩子……”
“我很怀疑这一点,”艾莉丝优雅地用餐巾擦完嘴表示,“特别是詹姆搞的破坏需要你时刻使用修复魔咒的时候。”接着,她用手摸了摸奇奇的头,打算去花园坐一会儿,安安静静地看上一会儿书,毕竟,詹姆呆在屋里,花园目前还是安全的。离开屋子的时候,艾莉丝最后瞟了一眼房间,她看到詹姆把那封霍格沃茨的来信叠成了纸飞机,控制它在房间里飞来飞去,最后,飞机旋转着俯冲进家养小精灵朵拉的围裙里消失了。
梅林的胡子!她由衷地为霍格沃茨将要迎来最捣蛋的学生而感到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