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淼没睡,她睡不着,独自爬上体育馆顶楼,坐在楼顶,遥望着月色。
突然想起,自己和秦谟初次见面的时候,似乎也是这样的月色。
那是末世一年之后,那时的世界对于人类恶意实在太大,人类生存艰难,而没有觉醒异能的陈淼更是处在社会底端,陈淼没动过用身体去换取更加轻松的生活的念头,尽管一张清丽的脸早就毁在自己手里,但依旧挡不住恶意扑面而来,总有些人认为女人就应该依附着男人而活,摇尾乞怜才能得到一点施舍,通过自己的双手去奋斗的叫傻、蠢!
偏偏有这种想法的不仅是外人,还有一个个不配称之为亲人的人,打着为你好的名义将你出卖。
那是一个末世里少有的月色正好的夜晚,风轻云淡,陈淼刚出任务回来,这次任务艰难,陈淼也伤的不轻,但收获不菲,接下来一个月都不用再出去搏命了,陈淼心中高兴,走在路上,突然感觉身后像是有人在窥探,往后一看,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最近经常有这种感觉,陈淼皱眉,加快脚步回住所,陈淼刚回去,那吸血虫一般的家人便闻风上门来讨要好处了,她被恶心的不轻,不胜其烦却又不得不应付,本以为他们就跟之前无数次一样,给点好处就打发了,不想这一次却出现了变故。
一款新出的迷药将陈淼迷晕过去,等醒来之后便发现,她被卖了!
陈淼不只一次路过基地的红灯区,看里面的人迎来送往,当面笑背面哭,生死荣辱皆系在他人身上时,便一再发誓,绝不让自己沦落到如此境地,万万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陷入这样的地方。
面前的还是熟人。
“陈淼,你放心,我们会对你好的。”当头的一个男人说道。
陈淼只是冷笑,是她孤陋寡闻了,头一回听说为你好是将你迷晕绑起来,对你施暴。
“当初的校花虽然脸受伤了,但其他地方还是不错的嘛!”
色眯眯的眼神在身上游走,陈淼只感到恶心,这种毫无反抗之力的情况,越发令她绝望。
“撕拉”衣服碎裂的声音,陈淼胸前一凉,和雪白的肌肤一起暴露在空气中的还有正在渗血的纱布。
“在学校的时候你不是很清高吗?看不起我们?一边收着老子的礼,一边当做不认识老子,把老子当备胎耍!”
陈淼睁开眼看向他,有些莫名,什么收礼?她连这个人都不认识,何曾拿他人的东西?可是神情激动的这个人显然不会听他的解释。
几只大手在身上游移,粗鲁的动作让身上的伤口再次崩裂,陈淼胃里一阵翻滚,可是迷药的后遗症让她连动一动手指头都费劲,正当她绝望甚至想着自我了断的时候,一个人影从天而降,那一刻,仿佛踏着月光而来,暗色的丝线闪烁之间,鲜血洒落,竟有种如梦似幻的美感。
只是,当这个仿佛从月中走下来的仙子来到陈淼面前时,陈淼却是吓得魂不附体,因为眼前的,并不是什么天上神仙,猩红的眼珠昭示了他的真正身份!
“谁?出来!”沉浸在过往回忆中的陈淼突然厉声喝道,楼道的黑暗中,一个人影走了出来。
“秦谟?”
秦谟的步伐一顿,自从陈淼表白之后,她便一直是叫他阿谟的。
陈淼紧绷的脊背放松了几分,神色冷淡下来,“你来做什么?”
“我……”对上陈淼的眼,秦谟原本组织好在心中过了好几遍的话突然就说不出口了。
秦谟没有回答陈淼的话,他学着陈淼的样子在陈淼旁边坐了下来,遥望着同一轮月亮,静谧的氛围在两人之间轮转,终于,在陈淼坐不下去的时候,秦谟开口了。
“我出生在一个小山村,从村里到最近的镇上,走最快的山路都要一天一夜,那个地方偏僻贫穷落后,偏偏那里的人又懒惰不愿意走出去,周围的村子都不愿意把女儿嫁过去,因此也滋生了很多罪恶,我的母亲,就是被拐卖而来的一个无辜女性,一个本该拥有美好未来的女大学生。”
“那个男人天生喜欢男人,他的父母为了保留那肮脏的血脉买了我母亲,强迫他们交|配。我母亲逃过,可是只能一次次被抓回来,然后被打的遍体鳞伤,最后断了一条腿,再也跑不了,从此我母亲再也没能离开那个小山村一步。
买了我母亲后不久,那个男人的父母便相继死去,从此他解脱了,不用去和他厌恶的女人上床,我妈妈也因此获得了一段时间的喘息。
可是从小被父母娇惯长大,四体不勤的人,失去了两个免费保姆,又该怎么活呢?”
陈淼震惊的看着秦谟,看着他用平静的语气述说这一段掩埋在尘埃中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