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延开车找了家爆辣的火锅店,点了一圈涮菜全是荤的,要了一打啤酒,锅子才端上来呛人的辣椒味剥夺了典语海的淡然,“苏哥我真怕我们俩在肛肠外科见面。”
“真要有事苏哥也挺着先给你手术了。”
两个人嘴唇辣到通红,碰杯咽下冰啤酒,喝完这顿酒苏延把小典混成了和孙昆仑一样的兄弟,到傍晚代驾开着苏延的车先送了典语海,苏延一个人到小区后还没忘记给代驾一份小费,典语海和苏延在一块相处少了一份拘谨,以后是怎么舒服怎么来了。
他们走后李昀竹倒想问问阮北怎么回事,阮北开了快递看见机械腿抱出来反复查看。
李昀竹惊道:“这是给我的义肢?跟别人的一点都不一样,这个很贵吧?”
“哥,我会把钱还给苏医生的,它还能更好,你等着,你的腿我要它完完全全的长回你身上。”
阮北搬家时李昀竹看见了他不少的奖牌,他知道阮北很优秀,但也只当阮北在安慰他,重新长回一条腿太难。
阮北却抱着机械腿去了实验室研究,泡在实验室改造这段机械肢体。
周五
苏延没有等到阮北的电话,他拨通了已经在手机联系人里沉到最下的电话,忙音让人无法释然,才换下白大褂,孙昆仑凑过来搭住苏延肩膀,“老寿星,跟我庆生去,哥们找了个地方绝对好玩。”
“你再说我老,我就把你的英雄事迹公之于众,让你好好吃吃素。”苏延连着几个生日都是孙昆仑给过的,这次也不例外。
“孔雀你不讲情面,今晚你等着非得灌趴了你。”
“放马过来。”苏延挑起嘴唇,自己生日不妨开心一点。
苏延将手机放到贴身的口袋,开了震动,今晚肯定是得喝到趴下,坐了孙昆仑的车一起去聚会。
手机每震动一下苏延就会拿出手机看,有父母、亲人、师长、好友、同事、各式各样的人发来的祝福,唯独没有收到小盆友发来的消息,苏延将旧的备注删掉,重新存入了“阮北”。
“孔雀别看了,要真记得早给你发消息了。”孙昆仑拉着苏延下了车。
苏延看了看周围,只有他们要去的别墅灯火通明,隔门口十米就能看见大门上拉的横幅“孔雀十八一朵花”。
“新别墅?”
“是啊,老头子钱多往外跳,非买了给我,你也别太羡慕,其实我不想要。”孙昆仑就是那种当不好医生就得回去继承家业的富几代,他老爸每次都用金钱来腐蚀孙昆仑,希望他能明白钱的好处回来继承家业,孙昆仑宁愿自己每次回家“催生”也不答应他爸的要求,他是真盼着能有个弟弟能来跟他分担分担有钱人的快乐。
阻止了自己将要运动的臂丛神经,苏延给了他一个白眼,今天是个好日子不能打孙子,看着他嘚瑟完了,得亏每栋别墅相距都有点距离,今晚太闹腾的话也不至于有邻居打上门。
推门进去请来的摇滚乐队在大厅中央的小台子上挤得委委屈屈的喊着热辣的麦,“欢迎今天的老寿星,孔雀!”
孙昆仑差点没遭住苏延打他这一下子,嗷的一声冲进了人堆,“你杀人啊,我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这一屋子人,大多和苏延都认识而且还是校友,孙昆仑躲到了一个男孩身边,看着还有点面熟玩台球的时候见过,但苏延没想起来。
苏延被大家围起来,无法再对孙昆仑下毒手,“苏延你可别把他打死了,咱们这些同学昆仑一个一个电话打来也不容易,他就是耍嘴贱,来来来,我们今儿不说俗的,就喝酒,。”这是苏延和孙昆仑相交多年的好友程懋,程懋比苏延小一届比孙昆仑大一届,程懋在社会学系,当年一起参加短棍格斗术的社团三个人认识一直到现在,通间甭管谁的朋友都举杯给苏延敬酒,乐队喜庆的弹唱着歌曲,满屋的礼炮碎纸喷到了众人头顶,苏延举杯回礼,和程懋碰了个杯,“你可怪俗的。”
程懋嘿了一声,“你也想挨打?你今晚不给我喝趴下别想走。”
孙昆仑挤了过来搂着程懋肩膀:“看在孔雀今晚生日的份上,我把他摁住了你给打一顿,我瞧着他这张脸下不去手。”
程懋啐了他一口,“呸,我就能下得了手了?他不白长年纪越发有味道了。”
苏延拿着酒杯,威胁的说道,“再提年纪的事,今晚谁都别想好过。”
孙昆仑见势不妙,打着岔拉着苏延去了半人高的蛋糕塔面前,“孔雀快许愿,保管都能实现。”
满堂的灯光全暗下,只留着几盏气氛灯,苏延留着一寸长的黑发稍短一些的发丝在头顶竖立着,灯光里苏延额若初八月,眉目如青山黛,鼻梁尤如青山出峰恰到好处,唇齿相依薄厚分明,此刻苏延虔诚的闭上双眼,他离三十而立就差一年,今天的愿望和往年的一样希望身边所有人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今年就加上别让自己的感情太坎坷了吧,吹了蜡烛切蛋糕,这个patient换了个新玩法。
别墅后面还有个三十米的泳池,围着泳池周围布置了一圈酒水点心,今儿这patient男男女女凑了堆,一群大老爷们没羞没躁的拿着篮球在岸边给两米高的篮框子投篮,投中的就脱一件衣服,直到脱完就得去水里泡着,这么高的难度很难不一投一个准,这会下饺子一样泡了五六个了,这些人就没有一个不健身的,在水里晾肉也不见得多难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