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荷咬牙回忆道:“小姐,今日我去找他打算把这一百两银票给他,没想到正巧碰到刚刚那群无赖来催债,明明这小白脸”
沈宜春瞅了她一眼“嗯?”
夏荷又立马改口道:“明明傅家公子只欠一百两银子,那群人见我穿得不差,又随手掏出一百两银票,满口胡言说,说”随后娇羞道:“说我是他的姘头!还不讲理的将数额改到了一百一十两!”
又小声嘟囔道:“真是见钱眼开!”
沈宜春抬手揉揉发胀的太阳穴,今天这一天的事可真谓是‘精彩绝伦’啊!望着和自家阿娣一般大少年姣好的睡颜,轻声对夏荷说:“夏荷,他既是个苦命人,在名义上又算是我未成婚的夫婿,往后别这么无礼。”
“可是,小姐”“好了,此事不必再说”夏荷欲再说些什么,沈宜春有些心累的打断道。
躺在榻上的傅听雪其实早就醒来,外面那两人的对话也差不多听了个七七八八,他挣扎着起来却牵扯到全身,浑身上下一片痛楚,最后放弃似的躺下,好看的脸上满是浑不在意,自嘲的呲笑一声心想道‘他就是这样一介废人啊!’
寂静的屋子里榻上忽地传来声响,沈宜春知道他醒了,起身抬腿走过去,见榻上那位半死不活的样子没由来的便有些气人,许是和自家阿娣一般大,也许是有些同病相怜,沈宜春看不惯他那副满都不在乎的模样。
凑近拽着他的衣领便嘲讽刻薄道:“之前见你是个孝顺,有才且带点野心的人,才对你多加赏识了几分,没想到才这点打击都受不了,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你什么都不懂。”傅听雪平静的回答。
“我确实是什么都不懂,确实!未经他人痛,我又有何理由来劝你!但你以为某些人表面穿的光鲜亮丽背后就没付出任何代价吗!他们只是不愿把自己的伤心事剖开给别人看罢了!那种自我觉得可怜妄想要得到他人垂怜的人才是最愚蠢的!”
顺了口气继续“你若一直这样消沉下去和我也没甚么大关系,大不了再找个人是一样的道理,我暂且给你几天思虑的机会,你若还记得病卧在床的母亲、想出人头地便来找我。”
沈宜春松开他转身对着夏荷道:“夏荷,我们回府。”
希望刚才的一番话能对他有所影响。
沈宜春撇开夏荷自己先蹑手蹑脚地进了沈府,自己这一身的酒味,被某个嘴碎的下人撞见了指不定会被传到哪去,万一传到沈老爷子的耳中,自己退婚一事说不定更是无望了!
终于回到自己院子了,疲惫了一天洗漱一番,她摊在榻上,迷迷糊糊的想‘也不知道阿娣那边如何了’,随后均匀的呼吸声慢慢起伏。
还没睡着一刻钟,夏荷惊慌的跑进来尖叫道:“小姐,小姐!”一声喊得比一声大,生怕叫不醒沈宜春似的。
沈宜春生无可恋的从温柔乡中醒来问道:“怎么了?”
“小姐,梅香院那边传来些怪响,之前就听府中有人传甚么梅香院闹鬼之类的”说着说着沈宜春又差点睡着了,真的只是差点,因为夏荷又把她给摇醒了,真的是栓q了。
沈宜春眯起眼睛安抚道:“不会有鬼的,就算有,见着你家小姐指不定鹿死谁手呢”
打了个哈欠又催促着:“现在,立刻,马上,回去,睡觉!”
一夜无梦,睡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