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斐不了解急救措施,只知道年纪大的人突然晕倒不能随意移动,把大妈翻个面平躺,利于呼吸,顺手拨了120,走出院子喊大爷,无人应。
“喂,你好,你好?”
突然听到女声,卢斐愣了下,才看到手机居然接通了,在这里就成了板砖的手机,居然有用了,“你好,是急救电话吗?”
“嗯,对,地址,症状。”
卢斐焦躁的心听到女人的声音平静了下来,简单说了下症状,地址她自己也不知道,“我刚到这里来描述周边景物你可以知道吗?”
“房子右侧有门牌号。”
卢斐报给她,女人那边噼里啪啦敲击键盘的声音,一边交代注意事项和简单急救方法,告诉卢斐坚持三分钟。
卢斐看了眼挂电话的时间,赶紧按女人交代的动手,没多久耳边响起了发动机的轰鸣声,抬头,头顶上一个直升机靠近,直升机下面吊了个床,栏杆外面挂着个男人,黑色背心,棕色工装裤,寸头。
慢慢悬空下降,离地还有两三米男人直接跳了下来。
“急救,让一下。”
声音平稳,气都没喘。
卢斐手赶紧移开,男人看了眼大妈的情况,直接抱起她放直升机挂的床上,戴耳机,盖被子。
直升机离地面还有两米左右,他原地起跳拽住栏杆,飞机轻微的抖了下,他用脚固定住床。
飞机开始升空,里面探出个年轻女孩,穿白大褂,粉头发,笑着冲卢斐挥了下手,说了声谢谢,飞机利落的开走了。
卢斐看了眼时间,从接通电话到大妈被接走,只用了三分钟。
这速度,医院就算在旁边也做不到吧。
卢斐起身扶起凳子,走到屋外刚刚打电话的地方,按了好友的电话,期待的看着屏幕。
--您好,您拨打的号码有误。
她闲着时尝试了无数次,都是熟悉的女声,“号码有误”,挫败的坐在门口又拨了次,等自动断掉线,会不会只有常用电话才能拨通,她按了110,“无人接听”。
大爷回来了:“我老婆呢”,不等卢斐回答,他径直走进去,屋子里转了一圈,叫了几声无人应。
他出门见卢斐还蹲在原地,看了眼卢斐手机,“这个号码现在打不通的,你现在没联网吧,只拨的了120,我老婆呢?”
卢斐悲伤的蹲在地上:“医院”
身边刮了阵儿小风,卢斐抬头大爷已经不在了,拉上门,把门口扔着的草料放羊圈里,卢斐回了家。
第二天大爷大妈家还是关着没人。
第三天回家时有了人,饥荒男?
她不小心念了出来,羊圈里的瘦高男人,黑发没有修剪,已经齐颈,前面是狗啃一样的刘海儿,这会脸很干净,白皙清瘦的少年模样,奇怪的是感觉身形并不单薄,有种说不出的违和感。
他听见声音吓了一抖,往角落缩,扭头看到是卢斐松了一大口气,畏畏缩缩的开口:“齐沛,谢······谢你。”
一副被别人欺负惯了的样子,卢斐有点同情他,虽然同是社会底层,看他额头没有标记,衣服也破破烂烂,可能过的连她都不如。
“卢斐”,她笑了下,尽量表现的和善,“大爷请你来帮忙吗?”
齐沛点头。
卢斐也冲他点了下头。
连着三天都没有看见大爷大妈,卢斐路过时看到齐沛一直在羊圈,添草料,加水,有时候还拿跟草抖小羊玩,少年心性。
警觉性也低,每次卢斐走进打招呼他才反应过来周围有人,也有脚步声。
卢斐特别喜欢他,走过路过,没话都要说几句废话。
年特走路就没有脚步声,他,是个吸血鬼,齐沛,可能,不是。
卢斐扭头,看了悄无声息出现在身侧的年特,无声叹了口气,意见是白提的,面无表情的收了他递来的花。
“今天怎么10点多才来?”
“起晚了。”
“你在敷衍我”,年特站在卢斐面前挡着她,“你是不是厌倦我了?”
“是啊”,卢斐有气无力的打着呵欠,昨天晚上乱七八糟想太多,睡得完了。
“啊?”
“你都说不咬我了,还锻炼什么身体。”,顺势撑了个懒腰,意外看到了小坡后面的饥荒男,不,齐沛,她眼神询问。
您在这里干嘛?
看了眼他手里提的镰刀,背的竹筐,明白了,给羊割草。
真挺巧,一大片草原,正好遇到,见齐沛明显缩着不想出来,卢斐瞟了眼就移开了视线。
旁边咕咕叨叨的年特安静下来,头顶像有块阴云。
伤心了?
咋们没认识几天啊,伤什么心,九成九装的。
真伤心不用哄,装的需要哄一下。
卢斐眨眼,笑嘻嘻:“哇哦,你今天这套衣服简直太合适了,好帅啊!”
“我大前天穿过这件”,年特幽怨的看了眼卢斐,瞥向前方青草地。
卢斐:“······”
气氛很尴尬,两人相对无言。
马屁拍到了马腿上,卢斐故意的,她本来也不想说话,气氛尴尬起来,不在乎的人情绪怎么样,根本不用顾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