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风轻轻飘过,太阳稍微有点刺眼。
卢斐侧头看了眼年特,担心道:“太阳好像有点大了,你不回家吗?”
年特扯开嘴角,笑了下:“不用,偶尔晒一下太阳,挺舒服的。”
11点的太阳不是很晒,暖暖的,小风一吹确实挺舒服。
年特连眼睛亮亮的带着光,是真的开心啊,齐沛已经消失很久,大概去别处割草了,卢斐蹲下在沙土里找漂亮的石头,随口问:“你是怎么成血族的?”
风突然好像静了下来,耳边刻意放重的脚步声突然没了,卢斐僵住了。
年特看着面前的卢斐,微微翘了嘴角笑了:“没什么不可以说的,生了要命的场病,父母求得偏方。”
偏方就是变成血族吗?卢斐看向年特。
年特对上卢斐的视线,歪了下头,无奈的笑了下,手对着太阳,透过苍白指缝看向手背里漏出的光,怅然若失叹了口气:“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就是以前不怎么喜欢晒太阳,现在过了很多年后,不能晒很久的太阳,却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开始喜欢了”
这种气氛,总觉得年特像一块晶莹剔透的冰,冰晶在太阳下漂亮又脆弱,随时可能化掉,消散在空气中。
卢斐有点不自在,她想了下,小声开口:“或许是因为现在晒不黑?”
“噗~”年特笑了出来,“你真有趣”。
这样忧伤的气氛,说那样的话,真的让人聊不下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个人影大笑着从眼前闪过,总觉得声音似乎在哪里听过,速度极快,快到卢斐根本看不清他的样貌衣服,只看到一团黑从眼前飘过,这种大白天活见鬼的感觉······
“哪个狗东西偷听?!”,暴脾气的年特追了上去。
又一阵残影,但是卢斐可以看清年特的白色毛衣,他可能更本追不上,然而本人像是没有意识到。
卢斐叹了口气,安心的开始找风滚草。
然后三天过去了卢斐都没有看到年特,两人关系刚刚缓和,按理应该出现的,不可能追人追了三天吧?卢斐赶紧打断自己变态的想法,估计是有其他事忙。
大爷带着大妈回来了,特地向卢斐来道谢。
一向不苟言笑的大爷许诺有麻烦可以找他,卢斐看着大爷花白的头发和老胳膊老腿,笑眯眯,好的,大概他是比较有威望吧。
她现在还不知道,在这里混没人靠“威望”,都是靠拳头。
大妈给了卢斐一个木口哨,卢斐瞟了眼大爷僵硬的脸准备推辞,大妈在大爷身后拿出一个看起来一样的,对她眨眼睛让她收下。
卢斐第二日上午没有出门,她觉得大爷可能会来找她。
眼瞅着11点半,是时候吃晚饭了,卢斐不再等,关上门打算去吃饭。
路过大爷门口遇到了大爷和一男一女,男的架着个摄影机,女的拿着话筒,大爷在朝她挥手。
卢斐不明所以的走过去:“中午好”。
“等你好久了”大爷说,顺手扔了个口哨给她,他朝另外两人挥手,“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你们问她。”
卢斐走过去把大妈给她的口哨还给大爷。
架着摄影机的男人大概扛了很久,皱眉看向大爷:“不是,您离她那么近怎么不直接去找她?”
卢斐心里点着头,她也这样想。
大爷白了一眼男人,就像在看智障:“你那摄影机就不能放地上?我一大老爷们儿能去独居女人住的地方?废话少说,问重点!”
也是,卢斐心里点头,看向摄影机男。
摄影机男刚张嘴,被一直拿着话筒作壁上观的女人一把捂住,她不好意思的冲卢斐和大爷笑了笑:“他对摄影机比对他女朋友都宝贝,见谅。”
她简单介绍了下,原来想是想了解一下前几天卢斐拨打急救电话后的一些细节,接线人员工作效率,有没有浪费时间闲聊,救护车几分钟左右把病人接走啥的。
得知效率可以三分钟之类就把病人接走,且全程动作利索没有浪费时间后。
大爷满意点头,表示每年医保没白交。
摄影机男表现很遗憾,话筒女人看的出也有点遗憾,但是表现的不是很明显。
大爷点了会手机,抬头看到摄影机男遗憾的叹气,一拳给到了他脸上,摄影机男早知会如此的表情,转头把摄影机递给话筒女人,然后被大爷按在地上开始挨揍,毫无还手之力。
卢斐被摄影机男刚刚交付摄影机时,一脸庄重,托孤一样的表情震撼到钉在原地,她狐疑的看向话筒女:“他非得叹这口气吗?”
话筒女叹了口气:“你不知道我们有多穷。”
卢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