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idieyoungburysta(如果我英年早逝请将我厚葬)
ydownonabedofroses(让我躺在玫瑰花丛中)
sktheriveratdawn(在天际破晓时让我随河流而去)
…
“沈弋别”
“沈弋!”
声音陡然凄厉,许迩猛地睁开眼睛,劫后余生般的大口大口呼吸着周身新鲜的空气,胸膛剧烈起伏着。
几年没变的闹钟音乐仍旧在负责任的一遍一遍循环重复……
许迩按掉闹钟,茫然地环顾四周。
初晨的微光透过方方正正的小窗射在不染一丝微尘的白色瓷砖上,刷的粉白的墙透着一股陌生的温馨,风扇也在“吱呀吱呀”的勤奋工作着。
原来是梦。
呼,怎么又做这个梦了,自重生以来许迩已经无数次梦到那片漫无边际的海,梦到那个人……
梦是真实的,梦里的她却没有自主。
许迩揉揉眼睛,感受着周身的静默。
上辈子她没有选择住学生公寓,对于目前的情况她也没经历过。
许迩的手捏紧被子的一角,心里微微不安。
其余三个床铺上都没有人影,她以为又要重新经历在国外念高中时遇到的情况了……
“你醒啦!”
许迩蓦地抬首。
推门进来了一个女生,手上拿着牙刷和牙杯,应该是刚洗漱回来。
她记得这个女生,她叫庞佳慧。
来自南方一个小镇,长得漂亮,性格直爽,说话行事一点儿不似南方特有的那般温婉恬静,倒是活脱脱像个北方姑娘。
是令人喜爱的。
可是,在许迩的记忆里,她从不曾与人过分亲近,亲近的人会互相了解,她讨厌别人了解她。
许迩是一个矛盾体,可能白天她还和你友好地分享同一块饼干,晚上就武断的觉得你在她的酒水里下毒。
就像昨天白天她同新认识的室友言笑晏晏,而坏心情随着夜幕攀上心头,她恨不得从来不认识他们。
上一世,许迩为了避免和人接触,大学时申请走读,在外面租了一个房子过着独居生活。她没有朋友,除了来上课,很少见到宿舍里的人。
同学们都觉得许迩是个冷漠的、高傲的人。
许迩自嘲的想,那也比觉得她是个神经病好。
小时候她为了逃避黑暗里的怪兽,去爸爸书房抱了好多书,躲在自己的小小画室看。在《挪威的森林》里,村上春树写道:哪有人喜欢孤独,不过是害怕失望。
许迩一直谨以为戒。
直子会找木月、找渡边君求助,可最后她仍是选择了死亡。
死亡也是许迩最后的归宿,昔日的许迩固执的想。
可重来一次,她在动摇,自己坚持认为正确的东西,真的是对的吗?
或许她也应该勇敢的自救。
许迩准备跟随自己的内心,不再固步自封。
试试看吧!
放手即是成全,明明她是那么渴望一段真诚的友谊。
“其他人呢?”许迩温声开口询问道。
“哦,你说3号床和4号床她俩啊,一早就走了。真不知道着什么急,大早上六点就起来乒乒乓乓的,吵得我脑壳生疼。”
她把手上的东西放在桌子上,说话的语气逗得许迩没忍住一阵发笑。
“你笑起来真好看啊。”
许迩受宠若惊,有点不知所措。
“说起来,从昨天开始你就一直在笑,所以我才觉得你好相处。”
这样啊。
庞佳慧看她没说话,有点尴尬,适时地转移了话题。
“对了,许迩,你快点起床洗漱吧,八点二十要在艺术学院楼后的停车场集合的!”
才是九月初,阳光打在人皮肤上依旧热辣辣的,像蘸了辣椒水一样。
许迩皮肤薄,由于不想见人经常宅在家里,白里透着一股子病态。一会儿肯定会被晒成红一块白一块的,许迩有些后悔没有多涂一些防晒霜。
可是起得太晚,并没有多余的时间留给许迩打扮自己。
她只胡乱洗漱一顿,换上一身黑绿纹的军训服,手上才刚挤了一坨防晒霜就被庞佳慧催着扯着出来了。
两手匆匆抹匀了边跑边往脸上擦,期间路上没碰见几个人。
越着急就越出错。
这不,庞佳慧和许迩,两个糊涂蛋凑在一起,生生在停车场入口处迷了方向。
所有人都穿的一样,一水儿的绿呈在眼前,她们看的眼都花了也没找到自己的班级方队在哪里。
直到最后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教官认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