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竹端了茶进来,见姑娘笑得很是开心,心里也高兴,福了身就退下了。
傅云黛想到母亲的生辰礼自己还不知道送什么,倒不如问问两人京城里有什么新奇玩意儿。
“你们可知,这京城里有什么好玩的物件吗?”
何长欢想了想,“听说城西那边开了个兵器铺,那里打造出来的匕首都很精巧,上面还嵌了珍珠和宝石呢!”
傅云黛笑笑,她怎么能送个匕首当母亲的生辰礼呢。
秦初韵问:“你是要送人的吧?”
傅云黛讶异,“你怎么知道?”
“猜的,”秦初韵眨眨眼,“真猜对了?”
傅云黛也不瞒着,“嗯,我阿娘生辰快到了,我正不知送什么好呢。”
何长欢心大,不太记得哪家夫人哪家姑娘的生辰,但秦初韵却是心思缜密的,“我记得姜夫人生辰不在今日呀?”
“是养育我长大的母亲。”傅云黛说道。
秦初韵点点头,“到底是养育之恩不能够忘的。”
说完也帮着想起来。
“要不你买了布匹怎么样,我知道这京城有一家布坊,里面有上好的云锦,怎么样?”秦初韵说道。
傅云黛摇摇头,她母亲素来喜欢素软缎,其他面料她都穿不惯的。
几个姑娘在屋里一起犯起难来。
突然,和长欢惊呼一声,“我记得有一种极罕见的珠子,晚上会发光的。”
听到这个,傅云黛眼睛亮起来,“那是什么?”
“是明月珠吧,”秦初韵也想起来,“那种珠子白天看着光滑漂亮,跟颗珍珠一样,但是比珍珠要大很多,到了晚上,就要亮起来,跟月亮一样,我小的时候看到过那些外邦人带过来,但太贵了,当时好像京城中也没有听到有哪家买了。”
傅云黛觉得有点可惜。
“不对啊,”何长欢说,“虽说没有人买过,但是我记得我阿兄说过,他以前见到毓王殿下戴过的。”
毓王殿下?沈宴珩?
莫名地,傅云黛有点期待。
“什么意思?说来听听。”秦初韵好奇,她是独女,没有兄长弟弟,家里每日出门与外界打交道的都是父亲,但是父亲又极少与他说一些家长里短,或者聊些什么八卦,听到何长欢与其兄长聊到这些,也不免好奇。
傅云黛也很想知道,专注地盯着她。
何长欢看到两人皆期待地盯着自己看,也是认真回想起来。
“是前几年的事了,当时我爹也不知道发什么疯,好端端地让我学什么绣花,连晚上也不放过我,还让我阿兄监督我,我就在那烛台下穿那个针,当时我就抱怨了一句我早晚得瞎了,我阿兄就说,他曾经见到过一种会发光的珠子,晚上亮起来能把屋子照得跟白天一样。”
“那和毓王殿下有什么关系呀?”秦初韵问道。
何长欢又说,“我阿兄说是在他很小的时候,就是毓王殿下还在京城的时候,我阿兄曾经和我爹一起进宫面圣,当时晚上出的宫,就看到了毓王殿下,他腰间就系着那个明月珠,好像是用什么绳子打成个什么网,然后把珠子装在里面了,跟戴玉佩似的。”
她这么说,傅云黛和秦初韵就都懂了,有些富贵人家的女儿有时候得了颗什么珠子,个头太大,做成耳坠簪子都不合适,又不想在上面钻孔破坏了它,就会拿坚实好看的绳子编成个镂空网兜,将珠子装在里面,有用丝绦穿过网兜,这样就可以把那颗珠子像禁步或是玉佩一般戴在身上出门去。
秦初韵听完“哎”了一声。
何长欢问道,“怎么了?”
“这珠子若真是毓王殿下的,那阿黛怎么能拿到,还是得重新想个东西当生辰礼。”
傅云黛心里却有了思量,道:“没事,离我母亲生辰还有好久,我慢慢想。”
几人又聊起来,说到选妃宴,秦初韵却是不忍心一般看了傅云黛一眼。
傅云黛笑笑,“初韵有什么事,不妨直接说出来?”
她自小是被傅家人宠着长大,虽不说是千娇万宠的,但也算是无忧无虑,对这种怜悯的眼神最是不习惯。
秦初韵拉了她的手,“我是觉得你太难了。”
秦初韵自小在京城长大,每天又与这些官家小姐打招呼最多,人前笑嘻嘻,说不定哪天就从背后给你一刀,所以她才从不与那些姑娘交好,而第一面见到傅云黛,便想与其交友,她自然是知道姜家打的是什么主意。
“怎么会,”傅云黛却是一脸淡然,“你又不曾知道我往前过的是什么日子,我进姜府之后又知道了些什么事情,日子有得惬意地过,就得有些难处,过得太顺遂了也是不好,更何况世事难料,你瞧前些日子还没什么消息,昨日便成了阖家赴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不用为我担心。”
一番话把秦初韵惊到了,“你,都知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