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黛捡起刚刚丢在地上的面纱,把滴在地上的血滴擦了去,“走吧殿下。”
沈宴珩看着她的动作,点点头。
两人一路前照后看,摸到傅云黛厢房后窗。
沈宴珩看着那窗,“这是?何意?”
傅云黛咳了两声,也有些尴尬,“那个,殿下,前面有小厮婢女的,您贸然进去,我怕被人知晓,您稍等,我马上,马上去开窗啊。”
傅云黛丢下这话,就连忙跑了。
沈宴珩对着那后窗,陷入沉默。
前院。
“姑娘不是要逛逛吗?怎么回来了。”绿竹问道。
“呃,我累了,要歇息,那个,床铺好了吗?”
“床铺好了,姑娘,要我服侍着吗?”
傅云黛忙道:“不用了绿竹,你去帮我拿金疮药来吧。”
“金疮药?姑娘受伤了?”
“没有,你先去拿来啊,等下记得敲门,别让旁人进来。”傅云黛说完,连忙跑进厢房,关上了门。
打开后窗,沈宴珩正对着窗户站着。
“殿下……”傅云黛话未说完,沈宴珩已经翻窗进来,而后迅速关上了窗。
少顷,屋后也传来搜查的声音。
傅云黛一惊,拉过沈宴珩,“殿下到床上去吧。”
见沈宴珩似乎在犹豫,傅云黛又开口:“我方才吩咐过婢女,进来时会敲门,还有,我是女子,沙弥段不会细细在我屋子里找的。”
听及此,沈宴珩道:“谢过姜姑娘。”
“不碍事。”
见沈宴珩上了床,傅云黛放下床帘,思索一番,又脱下外衣,把头上珠钗都卸了。
沈宴珩隔着床帘,看到傅云黛动作,稍稍偏过了头,遮了自己视线。
果然,隔了不到一会,便有人敲门,绿竹的声音响起,“姑娘睡了吗?”
傅云黛:“怎么了?”
“寺里进了小贼,沙弥们在搜查,想请姑娘开下门。”
傅云黛捞过一旁披风系上,开门。
“师傅们要搜查?”
那沙弥见傅云黛珠钗已卸,只系了件披风,低了头,问道:“姑娘可有见到奇怪之人?”
“我已经睡下,房间亦无奇怪之响,小女不曾见过。”
“既是如此,是贫僧打扰姑娘了,姑娘莫怪。”
“无事,师傅们辛苦。”
待沙弥都离开厢房,绿竹才上前,从袖子里掏出金疮药,“方才奴婢见沙弥们行事匆匆,就把金疮药藏起来了,姑娘,这事?”
傅云黛接过金疮药,“好绿竹,去帮我准备些晚膳吧。”
绿竹领会,“喏。”
傅云黛回到卧房,“殿下,他们走了,您可以起身了。”
沈宴珩拨开床帘,看见傅云黛,又垂下头。
傅云黛奇怪,上下看了自己一眼,就知晓是何情况了。
拿过一旁外衣,匆匆穿上。
“这个……是金疮药,殿下擦一擦吧。”
沈宴珩接过金疮药,坐在床沿。
傅云黛顺手将床帘挂起。
“姜姑娘不怕本王对你不利?”沈宴珩突然出声。
傅云黛一愣,“殿下有什么好对我不利的?”
“本王是沙弥在追之人,姑娘就不怕是我做了何事吗?”
傅云黛听到这话,拉过旁边椅子坐下,“我本就觉得殿下不是坏人,所以方才就救了殿下您,刚刚沙弥找来,我确实有些心慌,不过听了沙弥的话,我又不心慌了。”
沈宴珩挑了下眉,“为何?”
沈宴珩离得近,傅云黛觉得这动作有些痞里痞气的魅力,一时间竟失了神。
“姜姑娘?”
“啊,哦,那个,就是,”傅云黛回过神,理了理头续,“方才沙弥说是遭了贼,可您是皇子,怎会做贼,就算是做贼,也不可能进寺庙来偷,沙弥既是以遭贼为缘由搜查,那必是要掩盖一些别的事情。”
说完,傅云黛笑起来,“我说的对不对呀殿下?”
美人如玉,笑颜如花。
沈宴珩打开金疮药,“姜姑娘聪慧。”
他伤口在右手,上药有些不便,傅云黛起身,有些犹豫,“我帮殿下吧。”
沈宴珩手一顿,回道:“不必,我自己就好。”
上完药,房里却是陷入一阵沉默。
“姜姑娘不问我为何来的寺庙?”沈宴珩先开了口。
“那是殿下的事,我不便多问。”
“我发现,我每次叫你姜姑娘,你都要愣一会才回我。”
傅云黛眼睛转了一圈,有些尴尬,“这么明显吗?”
“我方才在梁上听到姑娘自称傅家……云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