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粉的荷包,打开来,里面是一枚与自己之前佩戴的颜色质地一样的玉佩,只是花纹不一样。
半个手掌大小的玉佩在沈宴珩手里显得格外精巧。
沈宴珩看着那枚玉佩,他确实没想到傅云黛会赔他,若不是傅云黛来找他,恐怕自己都忘了前天晚上碎了一枚玉佩的事。
沈宴珩想起什么,起身在屋子里寻找起来。
他记得,似乎在一个柜子里,找到了。
沈宴珩拿起柜子里那枚荷花雕耳坠。
会是她吗?
——
姜府老夫人回府那日,傅云黛已经在府里待着了。
按理来说,她作为孙女,应该去府前迎着,但她实在不想跨过心里那道坎,假惺惺地去跟那一家人做表面功夫,于是叫绿竹把药草点了,熏得满屋子药味,假装病还未好。
老夫人听到傅云黛身体还未好,也叫了人到她院子问了问。
傅云黛在府里装病装了两天,实在是无聊。
当天傅云黛晚上翻来覆去,终于想到一个溜出门的好办法。
隔天一早,傅云黛制止了绿竹给她上胭脂的举动,反倒给整张脸擦上妆粉,嘴唇也不上颜色,看起来确实像久病未愈的样子。
——
玉景轩。
“月黛怎么来了?”王素棠正坐其上,下边三个孙女正来请安,见傅云黛进来,问道。
“月黛许久没来给祖母请安了,今日身子爽利了些,便想着来见祖母一见。”
王素棠笑笑,“难为你有这份心,最近病可好?”
傅云黛心下想笑,面上依旧端着,“好多了,谢祖母关怀,孙女见祖母从弘法寺回来后容光焕发,面满红光的,莫非这弘法寺是真灵不成?”
这几日,傅云黛也从彩月两人打听得知,这老夫人确实信佛,尤其爱去弘法寺,马屁往这里拍就对了。
见傅云黛这么说,王素棠摸着自己的脸,“你这小嘴可真会说话,那弘法寺的方丈修行极深,自然是灵的。”
“祖母这么说,孙女都心动了。”
“这是何意?”
傅云黛说:“孙女这病也病了小半个月了,一直不见好,见祖母您去了一趟弘法寺回来,容光焕发的,还有三位姐姐,也是看着比平常漂亮许多,所以孙女想着,能不能让孙女也到寺里住几日,养养病,或许就好了?”
傅云黛心想,我都夸得神乎其神了,该答应了吧。
傅云黛这一番话确实说到王素棠心里去了,况且距离选妃宴的日子越发进了,她这病还是得赶紧好才行。
“这当然是行的,你回去,收拾收拾东西,我待会便派人送你到弘法寺去,待上几天,好好养病。”
“谢祖母。”
终于能光明正大出姜府的门,不必和她们抬头不见低头见了,傅云黛心里极为高兴。
当下就吩咐绿竹收拾东西。
——
到了寺里,傅云黛谢过带路的小沙弥,进了厢房就倒在床上。
“姑娘等我铺了床再睡。”
拗不过绿竹,傅云黛决定去外面走走。
“用不用奴婢跟着您?”绿竹问道。
傅云黛摁下她,“哎呀我丢不了,你好好铺床,我一个人去转转。”
说完便出了门。
路过一个小佛堂,也不知里边供的是哪路神仙,傅云黛走进去,从案台上拿出香,点上,规规矩矩跪在蒲团上。
“神仙在上,也不知您是哪路神仙,但拜佛重在心诚,望神仙不要生气,信女傅家云黛,离家已久,暂时也回不了家,求神仙保佑家中父母平平安安,健康长寿,兄嫂万事顺利,无灾无病。”
傅云黛郑重将三柱香插进香炉,而后又拜了拜,起身便往外走。
离门口还有几步,傅云黛就看到眼前自上而下掉下一颗东西,啪地粘在地上。
傅云黛定睛一看,竟是血滴。
她惊恐地抬头看去,就见屋梁上藏着一个人,面带黑纱。
傅云黛一声惊叫还未出口,那人翻身跃下,一手捂住她的嘴巴,一手扣住她的腰,将她逼至墙边,抵着她。
傅云黛慌乱着挣扎,手将他的面上黑纱摘下。
四目相对间。
傅云黛愣住,被捂住的嘴喃喃道:“殿下。”
沈宴珩距离傅云黛仅有一个拳头的距离,只觉这双眼睛与那日大街所救女子的实在极为相似。
傅云黛手里还攥着那个面纱,眼睛一瞥,就瞧见沈宴珩手臂上竟有一处刀伤,伤口还在淌血。
“殿下你受伤了?”傅云黛一把丢下面纱,扯开沈宴珩捂住自己的手。
沈宴珩任她行为,只轻声道:“嘘,别出声。”
傅云黛看此情形,也明白了此事不可声张,“我不出声,殿下,您小心些。”
她声音里的担心让沈宴珩不由心悸。
听及此,沈宴珩也放开了傅云黛。
“殿下您,您要离开这里吗?”傅云黛问。
“一时半会怕是离不开了。”
傅云黛还在疑惑,就听到外面有匆匆的脚步声,“去那边瞧瞧。”
傅云黛走到门边,探头瞧了瞧,就见几个小沙弥正搜寻着什么,她悄悄把门合上,走回沈宴珩身边,她看着他那手臂上的伤实在显眼,便从袖子里掏出手帕,“殿下,状态紧急,我先给您包扎一下?”
沈宴珩愣着没回她,傅云黛忍不住了,径直拉过他手臂,将手帕缠在其伤口处。
“殿下,要不你先去我厢房躲一会吧?”
沈宴珩看了那手帕一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