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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赵德昌抱着一盒珠钗来找刘瑶。
今日,天有些阴沉沉的。刘瑶正挽着袖子在做吃的。
赵德昌走进小院的时候,空气中传来的一阵奇异的香味,似乎是卤料的味道,只是这味道比之前的更清新,带着草木的香味。
厨房的大锅里,正咕噜咕噜冒着褐色的汁水,里面放着赵德昌看不懂的东西。
“这是什么?”
刘瑶见此,从一旁的筒子中抽出筷子,在锅中夹了一个长条状的东西,中间白色部分像是软骨。
“味道很特别,也很有嚼劲。这是什么?”见刘瑶一手夹着东西送到自己嘴边,一手托在自己下巴,亮晶晶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自己,赵德昌赶紧张嘴将东西吃进嘴里。
“你猜?”注视着赵德昌将那东西吃进嘴里,刘瑶的眼里闪着狡黠的光。
赵德昌无奈地摊开手,道:“瑶儿这样说,我可就真猜不着了,不如你给点提示?”
说着,赵德昌微微俯下身子,漆黑的瞳孔中盛满的笑意。
刘瑶笑嘻嘻地拉出赵德昌的手,轻轻用食指在他宽厚的手掌中写了一个字。可惜,此刻赵德昌全部的心思都集中在那手掌中写字的手指上,纤细的手指虽然白皙,可和其他娘子不同,刘瑶练武,指腹有薄茧,摸着并不柔软。
赵德昌看着看着,倏地一把握住了刘瑶的手指,偏热的手掌心握着柔若无骨的手指,连刘瑶写的是何都忘却了。
“呀,你个呆子。”
白皙的脸庞爬上了薄薄的红晕,像春日里绽放的杏花,娇艳欲滴。
“瑶儿刚刚说了什么?”低沉醇厚的嗓音,是刘瑶喜欢的声线。
“我刚刚写了什么!”刘瑶双手交叉在手臂上,微扬着下巴,一幅你不好好说,我就不会放过你的刁蛮。
可在赵德昌看来,格外可爱,他忙不迭地作揖求饶,请刘瑶再写一遍。
这次,他知道了。是豚的耳朵。
这下,赵德昌含笑的面容变了,那神情刘瑶都不知道该如何形容。
“你不喜欢?那我下次不给你吃了。”
低着头,似乎很是不安的刘瑶,让赵德昌都顾不上刚刚吃了豚耳朵的奇异,忙靠近刘瑶,虚搂住她的肩膀,轻声安慰道:
“非是不喜,只是未曾吃过,有些猝不及防罢了。”见刘瑶睁着大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自己,赵德昌笑了,忙道:
“味道很好。适合做下酒菜。这是未名居新的菜品?”
刘瑶好似不再纠结这块,开始说起自己的打算:“我之前经过肉铺,看见豚肉的内脏,大骨都被丢弃,觉得可惜,想起可以卤煮,也算是一道菜。”
说着,刘瑶拉着赵德昌进了厨房,掀开炖煮的锅,里面的各色内脏已经充分吸收了卤料的香气,本身的味道已经没了。
“到时,这卤煮也拿出去卖。可以外带,价格十分便宜。底层没有吃过肉的百姓,都买得起。”
“即便已然赚了不少,仍然心怀不及自己之人。瑶儿,朝廷那些当官的都不及你。”
“又胡说。不过是尽绵薄之力罢了。”刘瑶嗔怪地瞥了眼赵德昌。又拿起一旁的碗,兴致勃勃地夹起一些肥肠,猪耳朵,准备配炊饼吃。
夏末的院子里,仍旧花团锦簇,头顶的树荫也并不单调。
赵德昌坐在石凳上,拿出刚刚准备好的珠钗送予刘瑶。
“怎么了?送这么贵重的珠钗?”刘瑶打开来随意瞧了下,都是些贵重的珠钗。
“家父来信,催我回京了。我们和辽国,要再次打仗了。”赵德昌敛起笑容,严肃地说。
刘瑶拿着金步摇的手一顿,抿嘴看着赵德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