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我们和离罢(1 / 2)

因有了皇后这句话,谢怀臻瞬间松了一口气,等到圣上与皇后离开,她险些瘫倒在地,幸而谢衍扶住了她,等两人出了院子,便有下人带着他们在内厅等候,说是苏易清有请。

大概过了一刻钟,苏易清便来了,他抚须笑道:“看来此事是成了。”

谢怀臻本想起身相谢,苏易清连忙摆手:“不必如此见外。我与你们父亲是好友,当年之事若非他相助,我此刻不知埋骨何处。”

谢衍倒是不知道苏易清与父亲还有这番情谊,只记得临行前,父亲嘱咐他说,若是在京城有难,可找苏易清相助,可饶是如此,谢衍也想不通,为何圣上也对父亲如此另眼相待。

苏易清也并不打算和谢怀臻与谢衍说起当年与谢行远的交情,而是说起薛愈明来。

“圣上之所以对薛家冷眼相待,多是因着当年之事,也是为了你父亲。然而见到你已嫁给薛愈明,还有了薛家的骨肉,圣上念及你父亲,终究心软了。”

谢怀臻皱眉,这是何意,倒像是盖棺定论了薛愈明有罪了一样。

苏易清说:“你们且安心回去等好消息罢。”

谢怀臻说:“这案件会如何审理?”

“过几日你便知晓了。”

谢怀臻不疑有他,但对薛家与当年父亲之事,终究是有了几分怀疑,谢衍心中也有疑惑,兄妹俩目光对上,按下不表。

谢衍因乡试已过,不住在寺庙,谢怀臻便帮他找了一处院落,置办了些物件,请了一些仆役,只是因着薛愈明的事情,谢衍几乎都在薛家,所以便冷落了下来。薛家也一贯冷清,或许是因为谢怀臻带来的消息,气氛才稍微缓和了一些,谢衍话里暗示着薛益松说出当年的隐情,但他却充耳不闻,最终谢衍只能去书家中。

即便有了苏易清的承诺,谢怀臻还是怕发生变故,好在这时案件有了转机,圣上下令彻查舞弊案,转眼间便有了新的证据,也因苏易清的缘故,谢怀臻才能在狱中见到薛愈明。

几日未见,即便谢怀臻打点了狱卒,薛愈明依旧有些憔悴落拓,但依旧保持着周身的礼节与克制,见到谢怀臻来,惊讶之余便是关切:“狱中潮湿阴晦,你怀着身孕,怎么能来?”

谢怀臻的手被薛愈明紧紧握住,心中的焦虑解了几分,她透过牢房看向薛愈明说:“不必担心,一切有我,你不会有事,我也不会有事。”

薛愈明面色微沉,他道:“此次舞弊案我并未参与。”

“我是相信你的。”

“我参加乡试之前,父亲嘱咐过我暂避锋芒。”薛愈明眉头紧锁,“我知道这么多年来,圣上对薛家心怀芥蒂,多有冷落,京中惯是会落井下石的人,我韬光养晦多年,时至今日,我总该证明自己,而不是……”

谢怀臻并不知道薛家与圣上的渊源,但薛愈明的心情她可以理解,光耀门楣之事落在薛愈明身上,而圣上不喜,几乎等于将他的仕途判为死刑,他只能背水一战。

“如若不赌这一次,我这一生都不会甘心。”薛愈明看向谢怀臻说,“我知你对薛家与谢家当年之事有所疑惑,但我只能告诉你,当年薛家对不起谢家。”

谢怀臻微微皱眉,她定定地看着薛愈明说:“我嫁入薛家,究竟是……”

“当年你父亲欠我父亲一个承诺。”薛愈明说,“所以,便结了这门亲。”

谢怀臻心凉了几分,所以所谓的指腹为婚不过是一介谎言?

薛愈明握紧谢怀臻想要缓慢抽出的手,话里有几分焦急:“可我早就把你看作是我的妻子,从未想过利用你。”

谢怀臻目光沉沉:“所以,我对你们来说,不过是一张护身符?”

薛愈明微微叹息:“当年之事错在薛家,谢家是受害者,圣上对谢家有愧,因此也不喜薛家。”

“所以,我便成了一个突破口?”谢怀臻怎么不明白呢?难怪圣上、苏易清会那样说了,两家已经结亲,所以便意味着谢家与薛家达成和解?

即便圣上厌弃薛家,可终究会因着对谢家的愧疚,加上谢家已经释放出“原谅”的信息,所以将会重新审视薛家,薛愈明的仕途也就有望。

想通了这一些,谢怀臻便觉得心寒,从来,她都被蒙在鼓里,父亲不同他说,而薛家待她小心翼翼,估计便是因着这层关系。可笑她还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