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家(7)(1 / 2)

快穿之三人行 栖梧枝 1302 字 2022-08-10

未迟没再将注意力放在灵魂海识,将迟的笑声多多少少有点刺耳,吵得未迟脑袋生疼。

也怪不得未临整天都不愿理他,未迟现在倒有些理解她的心情了。

未临和将迟的性格是两个极端,若非是三万年的寂寞将两人捆缚在一起,未迟猜测她与他之间或许会成为最大的敌人。

现在两人的关系不远不近,看似毫无关联,然而从他与她决定和平相处的那一天起,就注定在对方的生命里盘根错节的生长,一辈子再难割舍。

这无关乎情爱,而是羁绊,未临与将迟就是命运本身,连同未迟,三个似人而非人的怪物从踏上万界时就注定了无可分割。

他们是一体的。

至少未迟是这么想。

脑海中的思绪翻飞,未迟仍然保持着不紧不慢的步伐,一路街上行人来往,大多都是下班的打工族,拎着公文包,身体松松垮垮,满是疲惫。

未迟走进一片租赁区,沿路吸引了不少视线,几家麻将馆里传出噼里啪啦的碰撞声,门口溜达着妆容夸张的大姐左右顾盼。野猫野狗在垃圾箱刨食,餐馆的老板把积累了一天的废食倒进塑料桶里,也提到垃圾箱旁,油污被找食的猫狗刨开,顿时招得蚊蝇四散,直到黎明才会有清洁工骂骂咧咧的把它清理。

这是一片被时代遗忘的老地方,隔着一堵长墙,两扇布满红锈的老铁门,人们在开合发出吱嘎吱嘎的琐碎声中出入,几百户人家就在这里安家。

很久以前这里的场景似乎就没有变化,反倒是人一天天的老去,然后新人填了旧人,数量也一直维持在临界点上,往往一家子四五口人挤在七十平米的小房间里,从早上到晚上,又到小孩子长大,仿佛半生都塞在箱子里过活,喘息都透不过窗。

未迟数着步子转入一个藏在夹道里的楼梯口,那里墙顶的上沿脱落了层层白灰,一个人蹲坐在满是白灰的楼道,眼神迷离,手上捧着一抹白纸包的粉末,凑在鼻翼间嗅嗅,身子半倚在墙边,衣服上也蹭下大片的墙灰。

麻木而颓废,是个形销骨立可悲亦可恨的男人。

未迟从他身旁经过,男人沉浸在粉末给他带来的快乐里,对未迟视而不见。

这个男人与陶芸一家同住一层楼,前段时间失业,又迷上不该迷上的东西,上了瘾,身上所有的家当都投入到吸食“粉末”去了,没钱租房,被房东赶了出去。

最近又在黑市借了高利贷,购买一时的欢愉,流离失所也顾不上,脑子时常不太清醒,就一直在租赁区徘徊不定,有时候借着药劲上来就去拍自己原来的房门,整栋楼的人都对他有不少抱怨而不敢去报警。

这片老旧的租赁区除却是一部分人赖以生存的空间外,同时也是不法分子聚集的地方,走进某一家发廊或某一家茶馆,里面的东西别有洞天,大大小小伪装成小卖部、网吧的赌场,充满色与欲的临时住所,所有的一切都在红色警戒线的边缘徘徊不定。

警察抓得了这里罪犯,却清理不了这里贩罪的人,只要这片租赁区仍然存在,欲望就会在人心中滋生。

‘在这里永远不要想着向谁提出警告,否则你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了无声息的消失。’

未迟想起租赁区流传的一句话,压下的双眸藏进阴影,不知在想些什么。

又安静地上到了六楼,左侧是陶芸的家,右侧是楼下的男人原来的住房。

未迟敲了敲左侧的门,挂满锈迹的门像是被人涂满了诅咒,里面没有应响,又敲了敲,还是无人应答。

未迟瞟了眼同样是锈迹斑斓的锁口,犹豫着是在原地瞎站,还是找两根铁丝把它撬开,等了一会儿,未迟已经准备行动,左侧的门才吱呀吱呀的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