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遍一遍,数字按了删,删了按,我在惶恐。
当我的手紧紧的握住手机,屏住呼吸,可话筒里却传来: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这是他的私人号码,他说过,二十四小时开机,难道换号码了?
果然,他还是一如既往的雷厉风行。
我仿佛后知后觉了什么,急忙跑回家,借用渡边纲的电脑,登陆已荒废三年的邮箱。这个邮箱只有酒吞知道,当年他大部分时间在莫斯科,我就用这个邮箱给他发邮件。
万幸我还记得密码,点开,进入,显示未读邮件有十几封,全部来自酒吞。
我从最下面那封读起,一直到第九封,内容都差不多,他问我在哪里,为什么不联系?只有第十封不一样,很简短,只有几个字,那几个字却令我心脏一窒。
酒吞病重,速回。红叶。
我颤抖着手指去看发件时间,据如今已过去五个月。
五个月前,我刚与渡边纲定婚。
我眼前突然天旋地转,白茫茫一片,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酒吞,身体一向强壮,怎么会好端端的就病了呢?
我的心,好痛好痛。
我僵僵的坐在椅子上,直到渡边纲回家,我才发觉天已经黑了。
我一看到他,就像看见救命稻草似的,扑在他怀里,眼泪簌簌地落下。
他拍着我的背,口吻像哄小孩子似的,问我怎么了。
我婆娑着泪眼,说:“别怪我,好不好?”
“好好好。”他摸着我的脑袋。
“我得回中国去,酒吞病了······”
我能感觉到他身体一僵,沉默良久,他说:“好。”
他最终还是成全了我。
我坐上飞机,看着他在视线里一点一点变小,仔细消失不见。
我还会再见到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