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天谴之,雷劈之,否则......一成皆无!”
“仁杰。”卢广深上前拉过蔡仁杰的双手语重心长的说道:“既不可守,你莫要在此死守了,赶紧逃命去吧!本官不怪你。仁杰啊,为父老了,可你还有大好的前程!”
“仲父,仁杰愿与无锡共存亡。”
卢广深摇了摇头:“哎,为父老是老了,可是脑子还不糊涂,逆贼能突然在望亭集结大军足以说明苏州府正印证了你之前所料。现在留守县城负隅顽抗乃是万死无生的局面。本官命你速速出城,此乃本官之令,不可违背!”
“那大人可否与下官一起走?”蔡仁杰着急的问道。
“哎,本官乃是一方父母,万人观瞻,就是想走也走不了。仁杰,你走后定要前往府衙告急,哪怕无锡城破也得让朝廷知晓苏常二府之紧讯,明白吗?”
“下官明白,可这城防?”
“城防一事,有本官坐镇无需你多操心,赶紧走!挑几个得力的心腹现在就走!”卢广深皱起眉头,不耐烦的把蔡仁杰拉到门口,就往门外推!
瞧着蔡仁杰离去的背影,卢广深眼眶泛起了泪光,喃喃自语道:仁杰吾儿啊,此番一别,怕是再不得相见了!
蔡仁杰拿着卢广深的求援信,回到巡检司叫上自己的一个心腹,快马加鞭离开了无锡县城,刚走到城门外,蔡仁杰就勒住了缰绳。
“吁小六。”蔡仁杰从怀中掏出了信往小六的手里一塞:“这信我就交给你了。”
“蔡大哥,你这是?”
蔡仁杰一瞪眼:“别废话,你自管按我的吩咐去府衙送信,我有其他事要去办。快走!”说完话,在小六的马屁股上抽了一鞭,自己拨转马头向望亭方向冲去。
“嗯,不错不错,山子出息了啊,哈哈哈哈!”
张炳饶有兴趣的围着俨然与自己平起平坐的张山转了两圈不停地上下打量。
“小的是托老爷的福气。”
“哈哈哈哈,现在可不是在家中。我们可是在军中任职,只有军衔职位之分没有尊卑之别,什么老爷小的啊!”张炳对自己的家丁能够步步高升显得极为高兴,更是对施成特意将张山的部队调过来和自己的一团共同作战很是感激。
“是是是,老爷,呃......少校大人教训的是!”
“海子最近如何了?”
提起自己的胞弟张海,张山颇为自豪的说道:“小海正在整训新兵呢。估计下一批扩编也能当上个代团长之职。”
“好啊,好......”张炳瞧见有人来报,止住了话语。
“报团座,有一人在营外叫嚣,说要面见团座。”
“啊?见我?他可有自报姓名?”
“来者说是无锡巡检司的巡检,叫蔡仁杰。”
张炳点点头,心说这个家伙胆子倒还有些胆子,“山子,咱们一起出去见见吧。”
两人骑着高头大马在数十骑兵的护拥下,慢慢悠悠出离营地就瞧见不远处的马上坐着一个年轻人正手搭凉棚打量着营地。
来者就是蔡仁杰。蔡仁杰知道自己仲父的脾气,他一定是准备杀身成仁,绝不会在城破之时苟活于世,所以才将自己派出去传信,顺便可以让自己活下去,免得在战阵之中白白葬送了自己一条性命。
父之命不可违,但自己也不打算就这么灰溜溜的跑去常州府城苟且偷生,蔡仁杰这才把信交给心腹小六,自己转道东行来到了望亭地界。虽然不明白自己单人独骑过来能起到什么作用,但无论如何总比去常州府躲着强,哪怕今日注定一死,也能死得其所,死的光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