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浓烟聚成白色软绸,娉娉袅袅如女子一般,一时竟真有几分“迷”的意思。
但这样高水平的发挥并没有持续,因为窗外那人把烟吹到底,换气时嘴没动,一口吞了半肺烟。
“咳咳咳咳咳……”
那倒霉蛋当即作势要干呕,被旁边人死死捏住嘴。
“作甚?夭寿啰?人吵醒算你的?憋住!”
隔着一扇窗,叶铭不怎么同情的点了点头,他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很快被术非之拉上床。
此刻,无论是叶铭,还是术非之,都相当好奇这帮村民肚子里装着什么坏水。
月光正好,照出几面人心。
叶铭静静的听着身下的心跳声,咚,咚,咚,一下也不乱。
在他心中,术非之始终是柔弱的美人,就像华贵却脆弱的瓷器,轻轻一碰就碎了……即使术非之曾多次在他面前展示武力值。
所以此刻,叶铭几乎以一种平板支撑的方式伏在术非之身上——他刚刚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带到床上,一把按下——或者更确切的说,是嵌在动作发出者的怀里。
一瞬间,叶铭汗毛竖起来,他怕把人压坏,立刻肘部用力,撑起全身。
这姿势很累,尤其在术非之有一搭没一搭的揉他头发时,他想避开,又不敢乱动,只好不满的瞪了术非之一眼。
这一瞪效果斐然,术非之停下来了。
可叶铭还没稍放松,立刻感觉到那双手放在了他的腰上。
叶铭:“!”
…………
“好也,原来是对兔儿爷,”床前那汉子嬉笑道,他一个人把空气堵得严严实实,“倒省了俺们兄弟一番力气。”
………
叶铭再“醒”来时,周遭黑蒙蒙,他们被那几个村民用装干草的驴车,运到小柴房,直接扔了进去。
有人给他反手绑了截麻绳,绑的时候却念念叨叨,“多好的绳啊,多好的绳……糟蹋了……”
领头的汉子“啪”的一声拍在那人脑门上,“瞎叫唤什么?到时候还给你就是了,又不拿你的。”
那人低低的应了一声,却还是趁人不注意,偷偷割了一长截绳来藏好。
叶铭:……
这样省原材料的绑匪行为多少有些寒酸了。
柴房的环境并不好,因为长年阴暗不见光,空气粘稠的要拧出水来,老鼠比厢房里的还要肆虐,它们好奇的观望着新朋友,吱吱吱地咬耳朵。
唱了一天的红脸,叶铭预想这帮人装不动,要唱黑脸了;但他万万没想到,这个黑脸唱的这么简单粗暴,这么直白露骨。
一时也不知道说是民风淳朴,还是该说人心险恶。
手上的麻绳是捆猪的手法,越挣越紧;但又由于其原料不足以支撑一套完整的手法,没过一会儿,叶铭就摆脱了掣肘。
术非之也被关在柴房,但位置有所不同,比起泥地上的叶铭,柴堆上显然要干燥舒适一些。
外面有人看守,叶铭不敢出声,只慢慢摸索着向术非之那边移动。wΑp看書溂
柴房里黑的可怕,但不巧的是,叶铭的夜视能力极强,比起深海,这柴房甚至称得上灯火通明了。
他看到术非之斜倚在柴堆上,手虚虚的搭在腰侧的金属配饰上,眼眸低垂,神色冷静。
叶铭碰到术非之的手了,他指尖感受到凉意,心里一惊,立刻把手覆上。看書喇
那只手凉的惊人。
术非之抬起眼眸撩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却也没把手收回去,只任叶铭肆意把玩。
时节深秋,叶铭却感受到了冬的恶意,冷冰冰的手在黑暗中,像一方完美的玉石雕。
他记得昨天这个时候,术非之的手还没有这么凉……
不对!
昨天晚上,他的注意点集中在背上,并没有过多关注手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