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一动不动,像是无知无觉的石像,恩泽亚耐心减退,他蹲下来,正对着狩猎目标,这位叶先生脸色白得很,姿态僵硬,正如他预料的那样。
这很好,恐惧有时候比银币还好使,搜查官打动人的方式,除了暴力还是暴力,但现在他想玩一些新的,他要让叶铭心甘情愿为他所奴役,这显然有些难度,但是可以想象,它带来的刺激也会超过以往。dfy
只是想一想,搜查官血液已经沸腾起来,精神上达到极度兴奋,这让他周身一颤,好像已经看到叶铭被禁锢起来,苍白的身体上布满血痕,青年被绝望裹挟,但却无所依仗,只能看着他,期冀从他那里得到哪怕只是一点点宽宥。
在看守所,他会成为叶铭的神,他给予痛苦,也赐予希望,他被依赖,也被敬畏,他享受叶铭的痛苦,又从这痛苦中汲取更多愉悦。
毫无疑问,他是天生的主宰者。
在恩泽亚十七岁那年,他遇到了一个人,年纪很轻,可能只是二十多,他记不清了,但是他清楚地记着,那是一个雨夜,天气很冷,雨水打湿衣服,让他又冷又难受,也让他心情恶劣。
恩泽亚环着双臂,在屋檐下躲雨,盘算着晚上怎样熬过去,这时,他看到雨中有一个身影,没有打伞,顶着雨逆风前进。
那人太瘦小了,看起来就像是动物园里展览的瘦骨嶙峋的猴子,恩泽亚静静地看了他一会,觉得实在是可怜,就算是把这猴子揍一顿,也只是拳打一堆不会反抗的死肉。
没有人会选择欺负这样瘦小的人,恩泽亚也一样,就像是小孩子的力气也可以掐死一只鸟,但很少有人会这么做。
“喂——”,恩泽亚声音很大,穿透雨幕,“那边的,过来。”
他想让人躲雨,也想看看猴子怎么长成的。
但是那人只是行为滞了一瞬,继续向前走,一瞬间,恩泽亚火气拉到头顶,年轻的肌肉散发着蓬勃的生命力,他像是被不知名的力量操控了一样,昏了头脑,冒着雨走了数十米,一把扯住那人胳膊。
“我叫你停下,”恩泽亚的声音在燃烧,他吼了起来,“你是聋吗!”
那人错愕的看着他,似乎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恩泽亚这才发现,他一手便握住对方大臂,或者说,即使在肌肉最发达的大臂,他也能一手握住,因为那里瘦得只有一把骨头一层皮。
“我,我,”那人嘴唇颤抖着,“放开我……”这话触及恩泽亚眼神的时候被熄灭,因为这年轻人的眼里燃着可怕的业火。
从出生到现在,很少有人违逆恩泽亚的意愿,把人拽到屋檐下,借着微弱的路灯,他得以看清对方的脸,是个看起来很沧桑的青年,手里挎着针织袋,他看到里面有食物。xiub
这一瞬间,恩泽亚的念头又变了,因为他感受到胃贴在肚子上,几乎在叫嚣着冲破肚皮,要来攫取食物。
“这是什么?”恩泽亚指着袋子,明知故问。
雨行客闻言,挎着袋子的手下意识收紧,“是吃的。”注意到对方饥饿的眼神,他把袋子拉近,抱得更紧,他害怕对方身上那种纯粹的,原始的,又很野蛮的生命力,这与他截然相反。
恩泽亚逼近一步,青年只好再次解释:“这是给我妻子的,她怀孕了,很久没有吃过肉——”
他没有说出下一句话,因为恩泽亚已经拽住了编织袋,大力拉扯起来。
恩泽亚本以为这会很容易,因为这青年是那么瘦削,但是他错估了一个丈夫的决心,或者说,一个即将成为父亲的人的决心,青年的手指死死扣在针织袋的孔洞里,骨关节暴起,马上就要彼此脱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