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想和我睡在一张床上?!”叶铭做出一个震惊且浮夸的表情,他把眼睛睁的很大,仿佛神农架野生土著突然看见了当代电子产品,眼里写满了难以置信和怀疑人生。
“我从来不和别的男人一起睡觉。”
他立下第一个fg。
“我不习惯和别的男人靠的这么近。”
他立下第二个fg。
他眼里水光荡漾,演的是一个经不起人触碰的含羞草,下一刻就要崩溃到哭出来了。
术非之被强迫看了一场辣眼睛的表演,唯一能做的观众反应只好是闭上眼睛和嘴巴。
“开玩笑的。”叶铭及时止损,收的很快。
“时间不早了,你先休息吧。床是干净的。”
叶铭准备下去看看——这偌大的游轮,上层贵客间发生灵异闹鬼事件,底下海员总不至于也走集体失踪路线——他要去求证一番。
他自觉安顿好手办,可手办并不像是要去睡觉的意思——术非之没有搭理那个号称是干净的床,反而跟了上来。
“你要跟着我?”叶铭眉眼弯弯,露出一个愉快的笑容。
“是。”
叶铭闻言,眼里的笑意要盛不住了。他想,漂亮大宝贝居然是这么黏人的吗?
术非之再一次无视了对方的自作多情,他这一身服饰繁琐复杂,穿着累脱着麻烦,属于衣柜深处典藏款一次性产品,沾着床就能变成一块皱巴巴的布。
唯一能保持它形态的姿势就是平躺着,然后静止在床上,一整夜。
这对术非之来说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同一件事情的理解是各凭主观臆断的,叶铭为了这甜蜜的请求,艰难的和自己做了长达两秒的思想建设,终于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穿过猪大肠式楼梯,就是甲板第十五层。鉴于叶铭本人就住在上一层,环境和设备一样也没有,生活很艰苦,所以他对楼下的海员充满了同病相怜的关爱,甚至准备好了慰问之词。
这种关爱在他看到实景时立刻就烟消云散了。wΑp
“伯爵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叶铭声音充满了悲愤:“她对我有意见她直说啊!我不接受行动上的有意见。”
纵向观察的话,对比就太惨烈了。第十四层突兀的横插在这游轮里,从颜色外表到质感属性,全在诉说着格格不入。ia
如果说其他层走的是华贵的欧式皇家贵族路线,第十四层就在踏踏实实的诠释水泥工业风,细看还是个毛坯。
“或许十四是伯爵的厄运数字?”叶铭脑补了一个合适的解释,“贵族还挺在意这个的。”
但他并不是来观摩邻里的装修风格的,他要来真实的看一看他的“邻居们”。
伯爵大手笔,海员待遇全是最高级。楼梯直通向一个以十米为半径的圆的圆心——这里是个小型餐厅,酒柜里塞满了朗姆酒和白葡萄酒,餐厅有六个门,依次连起来是个标准的园内正六边形。
门就通向海员住处了。
大概是因为这里是海员住的地方,所以它没有像上层贵族一样把壁灯搞的暧昧昏暗,长廊也加宽了不少,视觉上就不是那么狭长幽深,甚至显得有些开阔。
叶铭礼貌扣门。
“咚咚咚。”
无人应答。
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