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窈这才放心了。
可是她暂时还不是很困,有些睡不着。
他靠在她身边,抓着她柔软的手,自然而然地与她十指交叉,脑袋与她并在一起,“那聊聊天吧。”
两人也没有什么固定话题,想到什么说什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
突然,蔺执炎状似无意地问了一句:“贺从临搞的那个玩偶呢?”
季清窈已经有些困了,长长的睫毛半耷拉着,迷迷糊糊地说:“哦,那个丑东西啊,我同学喜欢,就送她了……”
蔺执炎:“……”
季清窈不知不觉睡了过去,蔺执炎什么时候走开的她都不知道。看書溂
自然也不清楚,她睡着之后,床边的男人在她眉心轻轻落下一吻,才转身去了陪护病房。看書喇
半夜,蔺执炎不知第几次被噩梦惊醒。
他起身去了她床边,看到她安然无恙,并不像梦里浑身是血、生死不知地窝在乱石堆里,才安下心来。
静默地看着她安睡的容颜,想要伸手触碰,又怕打扰了她的美梦,最终只能遗憾地收回手来。
昏暗的病房里,他鬓角细微的冷汗被很好的掩藏,寒星一般的眼眸里有太多情绪。
我早已经离不开你了。
我的窈窈。
他无声地说。
他不知道这个女孩什么时候成了他内心舍弃不掉的存在,只知道,将来她若是还要离开他,带走的,将会是他泰半的生命。
留下的,只会是一个奄奄一息的灵魂。
季清窈一觉睡到天亮,蔺执炎已经能够很熟练地给她洗脸,给她换衣,甚至还有打理头发。
但是蔺先生在这方面的天赋实在不高,在认真地忙活了十多分钟,最后扎出来一个歪歪扭扭、毛毛躁躁、仿佛刚和人干过一架的丸子头后,两人对着镜子齐齐沉默了。
季清窈委婉地说:“……算了,这个发型我躺床上的时候不方便,还是披下来吧。”
半个小时后,陪着她吃了早餐的蔺先生给了她一个吻,然后上班去了。
他走的时候,季清窈摇着轮椅到了病房门口,探出脑袋目送他,然后刚好看见西装革履、冷酷威严的男人一边走进电梯,一边打了个电话,不知道打给谁的,她隐约听见一句——
“女孩子扎头发的技巧总结你搜集一下,我要速成版的……”
季清窈:“……”
她默默收回脑袋。
不知怎地,她突然想到,昨晚迷迷糊糊快睡着时,他毫无征兆地问起那个丑不拉几的玩偶,反应似乎是有些不对。
脑海中灵光一闪,季清窈摸着下巴,突然就想起许多不对劲的细节来。
她眯了眯眼睛,当即翻出贺从临的号码,打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