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是鬼,孩子!这里也不是鬼出没的地方!”声音回荡在身畔,扶摇在心空,“要说我是谁,我也不记得了,多长时间没人称呼我名字,太久太久了!”
不管从筱曼听与不听,他絮絮叨叨地诉说着,仿佛千百年没见到倾诉对象,现在终于逮到一枚,要将这终年的沉寂释放出来,俗话说得好“不再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一点儿也没有错的,耳朵终端嗡嗡地响个不休,从筱曼无法让他停下,也不忍呵斥,可是什么时候唠叨才能到达彼岸,宁静方可回归源头呢?生活不就是这样嘛,既然无法反抗,那就幸福地躺平享受呗!
两个时辰了,终于骤雨初歇,从筱曼深深地吸了口气,压制住了发怒的念头,抬头寻找发声的主人,眼前依旧空空,周围荒草寂寂无言,石柱挺拔傲立,图案明暗互见。
“这是我幻觉?犯癔症了?”从筱曼皱眉自语,转身寻觅良久,她放弃了,真的,想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可也没有要责问的人呀!“真是流年不利,我这是招谁惹谁了?”
从筱曼处变不惊的性格已经远去,宠辱偕忘的襟怀飘然飞走,她没有意识到长年营建的心境早已破碎,就像怨妇般,想入非非成了常态,欲罢不能化成现实,如若张育嘉知晓自己绞尽脑汁不能攻破的城堡,如今仅仅依靠装神弄鬼的作派就完美实现,她不得找块豆腐放在南墙上撞死,亦或呼天抢地狂笑不止以示庆祝?!
就在从筱曼怀疑人生头晕目眩时,恼人的声音再次响起,“咦,孩子,你怎么了?眼睛无神,脸色湿红,心跳过快,这是生病,而且病的不轻呢!快过来,让我仔细瞧瞧,病魔入体,阴煞附身可不好治的!”
听到近乎诅咒自己的话,从筱曼这个气啊,也就是找不到击打的对象,要不然让他分秒明白花儿为什么这样红,筱曼飞刀为什么那样精!
“别找了,眼睛往哪儿乱瞅呢,活生生的人立在你面前,竟然看不见,真是不尊老,世风日下,道德败坏到如此地步了吗?”声音的主人突然出现在眼前,真是人见吓人,鬼见吓鬼,吓死人不偿命的家伙!
从筱曼见到这名老人气急败坏地撇着嘴,唇角胡须哆嗦的不停,似乎宣告着其主人正在生气,而且是怒不可遏了。
她丢掉了畏惧之心,一边围着老人打转,一边发出“啧啧”的惊叹声,“惊天新闻,惊人大发现呀,您老人家从哪里来,莫非是学孙猴子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小心翼翼地碰触着老人的胳膊,久违的温暖瞬间传递,“您真是人,不是鬼,太好了!”说完好似放下了沉重的包袱,有感觉不礼貌,朝着老人报以歉疚的眼神,小巧的舌头伸伸,扮了个搞怪的面相才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