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中年男人将板砖拿在手中,皱眉细看,却瞧不出丝毫奇特之处,不禁暗自奇怪:“这板砖刚才暗露玄光,应该是个宝贝,怎么在我手里就如死物一般。”
他思忖半天,不得要领,忽地身形一动,挥舞板砖就向楚衍头顶击落。楚衍反应极快,下意识地伸手叼住中年男人的手腕,将板砖夺了过去,不加思索,挥砖就朝中年男人胸口拍去。
只听“剥”地一声,板砖正中胸口要害,楚衍一招意外得手,心中却大叫古怪:“怎么青藤松了!”他闪念如电,自知那一砖无论如何伤不了对方,正要纵起逃窜,脚下的青藤又盘旋而上,将他捆得严实。楚衍一惊,随即就觉手臂发麻,板砖又中年男人被夺了去。
那中年男人身受板砖一击,却象没事人一样,嘴里喃喃说道:“这攻击果然增幅了一倍有余!”他拿着板砖又瞧了几眼,抬头冲楚衍问道:“你这武器到底有什么古怪?”
楚衍这才明白,刚才那一砖不过是中年男人有意而为,意在探查板砖威力。心中更是大怒,也不搭腔。只是梗着头,斜眼冷睨,冷笑两声。
中年男人道:“不要以为不说话我就奈何不了你,我韩忠还真没见过悍不畏死的主儿!”
“果然是韩家的人!”,楚衍只觉胸中一团怒火升腾而起,宋祁在临死之时写下“凶手是十”,这个“十”字可不就是“韩”字的起笔!他想起宋祁等人死时的惨状,义愤填膺,沉声喝道:“你杀我兄弟,这笔血债,我必定会找你偿还!”
韩忠一震,随即哈哈大笑:“等你有了那本事再说不迟!现在还是老实回答我的问题,说,你练的是什么功法?这武器又有什么古怪?”
楚衍置若罔闻,听了韩忠的话,干脆将眼皮耷拉下来,嘴角噙着轻蔑。
韩忠不怒反笑:“难道这样我就没有办法了!”说着他伸出食指,隔空指着楚衍额头,呼吸间,食指已经成了青色,韩忠道:“我这‘探灵’的术法施展出来,你会痛苦万分,生不如死,你当真不肯说吗?”
楚衍不理不睬,两眼一翻,看也不看他一眼。
韩忠见他如此桀骜,也冷笑一声,一道青蒙蒙的青气透指而出,射入楚衍额头,楚衍左右扭头趋避,但那青气来的好快,楚衍躲闪不及,那青气一经沾体,楚衍就觉全身一僵,顿时动弹不得。随即就觉那股青气从额头而入,顺着经脉快速运转,青气所到之处,如万刀齐攒,剧痛钻心。饶是楚衍性子坚毅,也忍不住闷哼一声,他不肯示弱,哼了一声之后,就咬牙忍住,再不出声。只是额头、脖子青筋暴起,如蚯蚓般蜿蜒。
韩忠瞧在眼里,也不禁暗自佩服楚衍的硬气,他催动青气在楚衍体内快速运行一周,只觉楚衍经脉远较常人为宽,却偏偏没有半点灵气,不禁大奇,收回青气,喝道:“小子,你到底说是不说?”
楚衍身上衣服早被汗水打湿,他声音发颤,却铿锵有力:“何必多问,不过一死而已,难道我会怕了你吗?”
韩忠在试练村中素来横行无忌,无人胆敢违逆,即便林、李两家家主见了也要恭恭敬敬地叫声“前辈”,没想到对这楚衍竟是一筹莫展,心中不禁暗怒:“小子,你可别不识好歹!”
楚衍突然抬头,话语中充满戏谑:“你还有什么手段?”他将韩忠刚才说的话回敬对方,心中不禁大畅,仰面哈哈大笑。此刻时值正午,烈日高悬,楚衍仰头之际,只觉眼前猛然一亮,随即一阵强烈的眩晕感袭来。楚衍大惊:“父亲说过,凌云心法与日罡相冲,莫非要在这要命的时刻发作起来!”他一念未消,就觉一股强烈的呕欲,五脏六腑都要翻转过来一般。
楚衍“哇”地一声吐了出来,吐出的却是红色的血水。他被青藤缠绕,弯腰不得,那口血水激射三尺来远,头脑越发昏眩起来,楚衍努力支撑眼皮,眼前却已经成了白茫茫的一片。最后迷迷糊糊地看到韩忠露出诧异的表情,走了上来。楚衍脖子一歪,就此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