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汉州知府也是个正四品官,一州之长,本该清闲自在。无奈一道圣旨,将于亦谦送到了他的管辖地,这才为他增添了许多烦恼。
于亦谦修桥,他要被定国侯责骂;于亦谦不修桥,他要被百姓责骂;于亦谦修好了桥,他又摊上了河道巡抚监察。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不久前定国侯来信,要他将道台引去清丰县,治一治于亦谦。
整治于亦谦,汉州知府倒是赞同,可当着河道巡抚的面,他的脸往哪里搁?于亦谦要是因为修桥不慎被革职,他作为汉州之长,也脱不了干系,恐怕还得降职。
于亦谦若是因为修桥太好被提拔,他这厢又无法面对定国侯,更是生不如死。
左右不是人,汉州知府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按照知府所说,这清丰县,我是非去不可了。”郭文昊似笑非笑,心中更是对清丰县令充满好奇。
定国侯都修不好的桥,却让一个刚上任的探花郎给修好了?这桥修得如何,还要靠他来监察一番。若是修得好,他自然要奖赏一番,若是修得敷衍,他定要施展河道道台的官威,让这后生尝尝苦头。
打定主意,郭文昊拿着文书,便离开了汉州知府衙门。
彼时的清丰县桥头,于亦谦正驻足停留,不肯离去。
“大人,这桥也修好了,您怎么还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啊?”压抑在一旁开口:“是哪里不对吗?”
“百年树,千年桥。这桥一但修好了,便不能再动,任旱涝洪灾来鉴定。”于亦谦扭头看向衙役:“听闻河道道台微服私巡,你们这几日都仔细点,一定要守住桥头,若是发现什么人鬼鬼祟祟,千万要慎重,不要打草惊蛇。”
“大人,我们记下了。”
于亦谦点头,抬脚离开桥头,朝着县衙走去。
马上到了饭点,于星辰那个小子,也该嚷嚷着吃饭了。
于亦谦这几日醉心教学,早中午三遍,都要审问于星辰。于星辰为了躲避他,只有饭点才肯回到县衙去。
还没到县衙,便闻到饭菜的香味,还有小孩的叫声:“娘亲,好香啊!有肉吃了!”
听到声音,于亦谦便加快脚步,走到庭院中。
院子里,苏文锦正在摆弄笔墨,于星辰则是闭着眼,伸着鼻子道:“太香了,小星辰都饿了!”
“吃饭?你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