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三定眼一看,面前的是一个清瘦的少年。
这少年虽然穿着整洁干净的衣服,然而眉眼之间,还有些熟悉,像极了那在桥头下风餐露宿的孤儿。
“你是钟童?”
刘三小心翼翼问出这一句,心中却已经有了许多猜测。钟童没有爹娘,在桥底下做工,只是靠着做些零散活来过日子。
以前刘三在桥上做工时,还时常可怜他,接机他一些吃食。
那时候在刘三眼里,自己可比钟童强了数百倍,因而每每见了钟童,都有些莫名的优越感。
可如今的钟童,非但不是那个没吃没喝,脏兮兮的少年,还穿戴整齐,身上有了些不同的气息。若说这种气息是什么,刘三答不出来,他只好将目光转移到其他人的身上。
钟童的身边站着老翁,还另有两个衙役。两个衙役自不必说,都是身穿官差衣服,手提大刀的,看起来就有些威风凛凛,叫人害怕。
至于老翁,那也是衙门的大熟人,经常在县太爷面前走动。
身世凄惨的钟童,却突然改头换面,跟着老翁和衙役在一处,刘三越发想不通了。
刘三心里的想法,如出一撤浮现在脸上,他的五官皱在一起,是个人都能看出来疑惑和不解。
“刘大哥,我是钟童。”钟童知道刘三的疑惑,便自觉开口了:“我生来无父无母,孤苦伶仃,吃了上顿没下顿,这都是大家知道的。
我本来也没有什么奢望,只祈求能吃上一顿饱饭。可是县太爷突然到访,将我领到衙门去,给我新衣服和好吃的,才让我变成如今这样子。”
钟童说着,眼里已经泛起泪花:“我真是做梦也没想不到,居然会过上这种好日子。”
说起自己的身世,钟童的辛酸都涌现在心头,眼泪自然也就流出来了。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世人总是忘却了下一句:只是未到伤心处。
钟童一哭,便感染了无数的围观者:
“这孩子太可怜了,没爹没娘的,怪叫人心疼。”
“也幸亏了县老爷,钟童才能变得像个人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