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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话申村 秦一民 1639 字 2021-10-28

浮生一瞢君问我,都是槐安未醒人。可惜的是,同样的世界,同样的你我,却没有同样的清醒,也便没了同样的糊涂。人生复杂,每个人的生活有自己不同轨迹,有人一辈子清贫,有人一辈子荣华富贵。但清贫也罢,富贵也罢,在每个人生轨迹上,多多少少都会留下酸甜与苦辣。不同的是,有人则痛苦一生,有人却幸福一生。归根结蒂,根本原因在于每个人的人生积淀不同,便有了不同的格局。格局大了,苦中有乐,格局小了,不知眼前的幸福,把生活中的甜却当成了苦。这种格局小的人,更容易坐享其成,不想付出。想成功,必须付出,必须努力。成功只有一个——按照自己的方式去度过人生,是福是祸,也只有用不同的眼光度不同的人而已。秋风清,秋月明,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想开了,其实很简单,想不开了,觉得一切都很复杂。道理就这么简单。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心若苦,甜也便成了苦,因为人已经没了甜的知觉。心若福,一切则成了福,因为人的心一直阳光地想,一生便能阳光的活。同一片天,同一块地,认知不同,甘苦相随。

这时的申村的街道,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白二老爷子里所有人,还有在干枣家里的所有人,包括鸿雁这样的人,也都纷纷涌到了街道上,却没人出声,一个个愣愣地仰头看着街道中心的电线杆。

电线杆上的铃真不见了,只留下那两圈被弄断了的铁丝。

黑八仍然那个样子,狗日的简直成了个瓷怂一样,早把半个身子靠在了那个墙拐角上,半张着嘴,眼睛不再瞪得那么圆。脸上遗露出一些惊讶,无形露出了一丝无望,已经有些无神的眼睛,却始终盯电线杆看。

闪眼儿也早停了骂,眼睛不再闪,也把眼睛瞪得特别大。她死死地盯着电线杆看,把叉在腰间的手很自觉而顺流地滑吊在胯两边,早失却了那种日倔劲。

毛蛋急匆匆地从村北跑了过来,推开挡在面前的几个人,朝电线杆瞪眼看。边看边朝跟前走,边走步子越慢。这怂人嘴越张越大,直到慢将脸贴到电线杆上时,这才大叫了一声:“驴日的,啥意思。驴日的,胆子得是有点太大咧。驴日的,村中心呢,这么严窝的地方,咋都敢弄呢。”

毛蛋一阵大声地叫喊,才让因一时愣怔而稍微安静的申村,霎间弄出了些大的动静,人们这才交头结耳咕咕叨叨起来。先是有人不断叹息,嘴里逼逼叨叨地,觉得太可惜,好端端地,挂在那儿也没碍过谁,咋就给弄不见咧。有人不知是赞叹,还是担心吃惊,不断肯定了毛蛋的话“这狗日怂人的胆子太大咧”。有人还把毛蛋的话进一步进行了扩充,说道啥“驴日的胆子太大不说,明明在街道中心都敢弄下来,这不就想弄个啥事呢”……

有人从担心与吃惊中开始转变过来,脑子里盘算思谋判断是何人,有些人则侧重于是什么时间丢的。从时间上判定那铃丢失具体时间的人,有人说是前半夜,有人立即列出了可能是后

半夜丢失了的理由。当然有人有了自己的想法,坚决反对是后半夜才丢了的说法,而且坚持最应该是前半夜才对的观点。理由却是,谁为了那么点事专门半夜起来去弄,肯定是前半夜。而且还认为,趁乱作乱,只有胆子大的人才这么干。后来多数人才觉得,说前半夜弄这事的话对,无论是谁,胆子小的人才不敢干这事,后半夜更没了那个胆。虽然形式上似乎将丢的时间有了统一,但还是有人坚持是后半夜丢了的说法,实质上还是统一不了丢铃的时间。说着说着便有了些争论,也便有了脸红耳赤。直到黑球来后,他说了句“到底会是谁这么大胆”的问话后,立即把人们的思路拉到了正题上。有人开始猜测是谁弄出的这事情,于是那嗡嗡声便响成了一片。

“还能有谁,那不是明显的事情。觉得申村人都亏待了他,所以才这样干,不这样干心理能感到平衡吗?这就是明显的报复呢。”白四说了一句。

白四说话,当然申村人没人爱听,狗一样的人,连人家娃的耳朵都咬的人,这能算人吗,有啥资格在这儿讲话,因此把一种歧视的眼光都投向了这怂。

“你胡说个球呢,狗怂一样的东西,这儿哪有你个驴日的说话的份。”黑八突然变得很冷静,也很生气地口气说道。

白四听见黑八这样说,立即扑倒在地,两手支撑在地上,完全变成了狗一般模样,使黑八将自己的身子赶紧朝墙拐角的另一边缩了进去。

“咱还是要把斗争形势看清楚,我觉得白四说得还是有一定的道理。大家想想,看看到底会是谁敢弄这事。”黑熊却这样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