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根松开了申鹰,那狗日的竟然变得乖兮兮地,没有了往日的样子,偷偷地摇了摇头,有点十分不好意思的样子,抬眼瞄了一下虎根,一屁股坐在了地,变得比狗还乖。
申村人一时被申鹰的表现弄傻了眼,这狗日的竟然变了,不再是条疯狗的姿势。若放在平时,早起身跑到虎根家里去了,直接躺在人家炕上,非得装病干吭吭好长时间,折腾人家求爷爷告奶奶地,找个中间人说说好话,陪一些不是,谈一点赔偿,一升面或两碗玉米粒都行,不达目的绝不罢休。可这天就这么奇怪,这狗日的变得非常乖的同时,竟然出现了一些羞答答的神色,简直龟得成了个名符其实的二猴子。
“把你个丢人现眼的东西,原来是个草包么,叫你狗日的整天骂,以为没人敢收拾你个狗日的……”这时候,只见母老虎突然冲到了申鹰面前,一边骂一边用脚踢,却没有对虎根说出一句不利的话。刚踢了几脚,被儿子黑蛋抱住。便停了踢,也随即停了骂,把嘴噘得高高地,很蔑视的神态瞪了一眼申鹰后,突然又笑嘻嘻地和身边别的女人说话。
“你羞你家先人呢,也就是个欺软怕硬的怂货……”母老虎和别的女人说话的同时,却突然又摔头朝申鹰骂了一句。申鹰这才赶紧抬了屁股,猛地扑到了一边,坐起后两手扶在两膝盖处,瞪大眼睛看着母老虎。
街道上已经站满了人。黑八从他家门缝里探出了半个脑瓜,老婆拈着小脚也背靠在门上朝街道看。
干枣从来是个不看热闹人,他和白三一样,平时总受别人欺侮,是申村里两个受埋汰的主儿。虎根打了申鹰后,干枣瞪大了双眼疑疑悠悠地出现在他家门口。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当申鹰龟不拉及地坐在一边的时候,他却开始了一阵阵干咳嗽,声音怪怪地,是那种尽情一般地咳嗽,咳出的痰一口一口地朝面前的地上吐,吐后又一声一声的咳嗽。声音老大不说,脸明显胀得通红通红,并不看村南头方向。
申村人将目光突然间又齐刷刷地投向了干枣,弄得干枣十分紧张,咳嗽的声音反而更激烈更大,口中咳出的痰也来不及吐,长长地挂在了嘴唇上,眼泪直直地往下流,样子很像是真咳嗽的结果。他老婆见咳嗽成了这样子,这才掂起小脚急忙跑到他的身边,用手在那怂的后背上又是抚又是拍,终于让干枣才停了咳嗽。
白三自早上吃饭出了家,一直蹴在家门口,那是他平时所待的地方。虎根打申鹰时他觉得特别解恨,他始终认为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