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凝固住了……
何小草倒退几步,胸口发热。
钱长嬴从褡裢里取出金疮药,给何小草刺破的手指上药。
何小草被烫了似的收回手指:“放开!我的血……”
“别闹!”钱长嬴一把拽过何小草,把她拽得往前一趔趄,“要死早就死了,不用等今天。”
何小草看着自己的手指,陷入了深深的恐惧之中,她想起常看那本书,痴痴说道:“……红莲,八寒地狱之一,红莲业火所过之处,可以烧尽一切有灵魂事物。危月,究竟是为什么要将红莲刺进我的心口?”
“他说的骨血,是什么?”钱长嬴反问。
“我不知道。”何小草木然摇摇头,呆滞的眼神,被恐惧填满,“……他把红莲赠我……忘川阁是什么地方!忘川河,黄泉路……地狱?!”
“不!”钱长嬴的脸色,堪比死人,“忘川阁是彼岸花盛开的地方,与你这红莲无关。”
“那我算什么?”
相伴无语。
后来的日子,何小草再也不敢跟钱长嬴打听任何有关修行的事情,即便是钱长嬴故意提起,她也会默不作声,就那样默默隐忍着,就像是一只蜗牛,缩回了自己的壳里。
月亮,越来越圆了。
这天,月朗星稀,皓月当空。
只有一块四方的天,墨蓝色的天空像是绒布一样干净,遍布着点点繁星,就像是刻意用布一颗一颗擦亮的。
“好厉害的障眼法。”钱长嬴望着那一角的天空。
何小草只觉得那里漂亮,至于障眼法,一无所知,她想问,却不敢问。
“观星象可预测吉凶,这摄星楼主将星象作假,便无人能看透摄星楼一众修士的运数了,真是聪明,也真是……”钱长嬴自顾自地说,突然加重了语气,显得阴森森的,“强大得不像话啊!”
何小草不由得也多看了几眼星空,但是怎么都看不出端倪。
钱长嬴继续说下去:“磨磨唧唧的性格,最是不讨喜。当初的豪言壮语,果真就是个屁?”
何小草被奚落得生了气,紧跟着钱长嬴。
眼见绵延的台阶上,远远地一座浩瀚的水晶宫殿,宫顶似乎有什么,却看不清,通体透明,却探不到内里,俨然是用了相当高级的术法。
何小草顿住脚步,踌躇不前。
“死一只兔子而已,又不是没杀过生!你连人都杀过。”微冷的秋风,吹过钱长嬴烟色的长衫,苍绿色的树木,抖动着诡异的阴影,“那蜈蚣蚯蚓不是你砍死的?赵君不是你亲脚踹进凤沼的?”
何小草脑袋“轰”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