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仿若从天而降的雨丝,化作利剑,从四面八方,破空而来,闪耀的光线,封锁了黑衣人的所有出路,藤条绑身,银雷缭绕,换做旁人,早该被雷得外焦里嫩了。
何小草一个箭步跃过去,拽住黑衣人的长枪,往后一拖,想把它夺过来,可就在用力的那一瞬,发现,那长枪就像是万吨铁弹,自己简直就是蜉蚍撼树,根本就动不得它一厘一毫。她定睛再看,长枪居然在吸收自己伤处的血液,何小草心里一抖,双手用力!
“咯嘣!”长枪的枪尾被掰下来一尺!一道白光,将何小草弹出去很远!
待何小草爬起来,黑衣人,拎着完好无损的长枪,毫发无伤地站在她的面前。
何小草看看手里的一尺铁棍,说它是长棍,却太短了,说它是双节棍,又少了一节,非要说像什么的话,跟擀面杖倒是没有什么区别。
“喜欢什么武器?”黑衣人冷冷地问道,脸像是用大理石雕刻的。
“镰……镰刀?”何小草歪着脑袋,话刚说完,手中的“擀面杖”,变成了一柄通体黝黑的镰刀。暗黑的颜色,冰冷的质感。
“这……”何小草看着镰刀发呆。
“叫它月镰。”黑衣人酷酷地说完,潇洒地转身即走。风,吹起了他仿佛做了高级养护的长发和黑色的衣衫,如神一般飘然……
“扑通!!”
黑衣人趴在地上,吃了一嘴土,何小草拉着他的衣角,也趴在地上……
“你……”黑衣人的脸气得有点发红,“你要干什么!”
“你是谁?”何小草问道。
“放手!”黑衣人傲娇地命令道。
“我不!”何小草瞪着眼睛,“你为什给我月镰?”
黑衣人娇蛮地喊起来:“给你就拿着!”
何小草把镰刀往地上一扔:“我不是乞丐!”
“你不是做梦都要修行么?好好珍惜你的骨血和红莲就是了。”黑衣人站起来,扑扑身上的尘土。
“为什么要这么做?”何小草拽住黑衣人的衣角,沉沉地问道,“为什么把红莲烙在我的身上?为什么要指教我?又为什么给我武器?”
“我乐意!”黑衣人一枪割裂了衣角,白光一炸,消失了。
何小草捡起月镰,攥紧了黑衣人的衣服碎片:“乐意?”
钱长嬴的封锁解除,他的脸色极其难看,灰白灰白的,两只眼珠赤红如血,几乎是飞到何小草面前,紧紧抓着她的双肩:“刚才那个男人是不是说了‘普天之下皆你爹’?!”
“嗯。”本来还没回过神的何小草更迷糊了。
钱长嬴足下用力,“腾”地弹了出去,瞬间消失,就像一只火凤,速度之快,卷起一阵尘土。
何小草傻掉了:“钱长嬴!”
回答她的,只有空旷大地上的风。
何小草不知何去何从,只得等在原地。
待钱长嬴再次出现在地平线上,已将近下午。
“你去哪儿了?”何小草急急跑上去。
“去追危月。”钱长嬴脸色蜡黄,捂着胸口,发力过猛,让他未愈的旧伤,有了恶化,“他知道杀我全族元凶的行踪……”
“全族?!!”何小草心在哆嗦,她的脑海中立刻就出现了龙凤塘被红砂淹没的场景,不禁退了一步,“……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