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无可能。”魏舒笑道来我魏氏跟狄国有不解之缘。”
“国与国的关系变幻莫测,我国与楚国不亦如此?”赵武说道前,楚国热情招待我流亡先君文公,两国约好,他日交战,我国‘退避三舍’。文公得政不久,两国爆发冲突。从此攻伐不断,历经五十载。之后两国议和,不久又重燃战火。三十年后又握手言和。”
“世事难料。”韩起也感叹,“从前齐国曾是雄踞东方的霸主,如今虽有霸主之心,却难有霸主之能。当年桓公九合诸侯,管仲一力辅佐,号令诸侯,何等威风?”
“齐国有晏婴和田文子一力支撑,将来或有中兴,未尝不是国家之福。”赵武说道。
“若论贤人能者,一定少不了某人。”赵成插嘴道爹时常挂在耳边之人,我也耳濡目染其人其事。”
“不用说,定是吴国公子季扎。”说着,魏舒看向赵武,见他点点头,他感慨道幸得一睹风采,至今难忘。公子举止谈吐不凡,超然物外。对功名孜孜以求的凡夫俗子与之并肩,只能自惭形秽。”
“自他聘问诸侯之后,各国均盼其能为吴国国君。如若如此,则不辜负圣人为君之愿。为此,我还专门请教过前来聘问的使者屈狐庸。”赵武回忆当时的情形,缓缓说道问他,公子季扎可否立为国君?”
“毕竟,长子诸樊死于攻巢,次子余祭又为阍人所杀。依其父遗志,国君之位应传于公子季扎方成其心愿。既然二子死于意外,不就预示着要传位于季子?屈狐庸却一口否定。说是三子夷昧德不失民,度不失事,国君之位为其而启,并非为季子而开。”
“怕是已经上演过夷昧推位让弟之事,无奈季扎坚持不受,兄长也不好勉强吧。”韩起说道我国派出军士扶持吴国以来,四十年间,吴国成长迅速。几任国王都能征惯战,吴楚对峙相互攻伐已成常态。未来随着吴国实力的增长,与楚国的矛盾愈见激烈。”
“日后,吴国甚至有可能成长为过问中原事务的强国也未必。”魏舒预言。
“吴军的作战能力有目共睹,吴人勇猛嗜血也不假。只是吴国地处偏僻,要到中原,必先过楚国一关。要将楚国彻底征服并非易事,不知魏将军何以有此推断?”赵成虚心请教道。
“吴国要将势力扩张到中原必经楚地不假。两国交战,比拼的是经济、军事实力。新任楚王是什么人,大家都心知肚明。吴国国君继位后,一直安抚百姓,休养民生。两相对比,将来吴国实力很大可能会超越楚国。”魏舒说道然,吴国要到中原并非一朝一夕,也要日后的国君励精图治方可。”
“公子围篡位,可以想见楚国未来会走下坡路,相信诸侯国大多都会做此预测。”韩起说道。
“傲慢骄横的人去到高位,除了劳民伤财,穷奢极欲,还能有什么?”赵武摇头道今之情势,众人皆看在眼里,惟有静侯变化及时应对。”
“表面上看楚国已经平稳,内部仍是惶惶不安。”赵成说道楚国几位大臣会面时,明显感受到气氛凝滞沉郁,而非缓和庄重。”
“看来此行受益颇多啊。”魏舒拍拍赵成的肩膀,感叹道国会战,也有此说法——战场上阵势一排开,立马就能感受到哪一方勇猛,哪一方怯场。甚至还有听击鼓之声,辨军士气势高低者。”
“魏将军过奖。”赵成拱手道面相对容易判断,毕竟有言语、仪程为媒介,言语之外还有神情气色可咨参看。至于会战,晚辈仍不具备此种能力,还请魏将军不吝赐教。”
“只要日日琢磨,再加多多历练,自然就会。”魏舒笑眯眯的说道聪颖好学,假以时日,定是手到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