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监控录像显示，凶手驾驶着一辆六十年代常见的老式别克车，车子保养得很好。此外，三名受害人上车的地点都在没有监控的路段，说明凶手很清楚这片区域监控录像的分布特点，且对附近的交通要道十分熟悉……

陆离沉思片刻，在这几条线索下方写下一行字——“需要经常开车的职业”。

其次，根据警方通报，三名死者虽然被剥光衣物，但并没有遭到侵犯的痕迹，因此排除了劫色的可能性。

和财色无关，只能是两种情况……

陆离略微思索，在这一行下方写上“无差别犯罪”和“熟人作案”。

最后是目击证人提供的线索，虽然这些线索没有警方提供的准确，但可信度同样不低。

根据目击老人的说法，尸体被丢弃在垃圾堆里，身上不着片褛，嘴巴被胶布封住，双眼瞪圆……

这次陆离想了很长时间，才在线索下方动笔写到——意义不明的举动，仪式感。

犹豫了一会，他在这几个词旁边加了个问号。

线索还是太少……他放下笔，无奈地摇头。凭这些零散的信息，最多勾勒出凶手的大致轮廓，想要拿到赏金无疑是痴人说梦。

可惜他不是真正的纽约警察，拿不到关于案件的卷宗，否则也不用对着这些残缺的线索瞎琢磨了。

第二天、第三天……

陆离连续跑了城南的三个街区，包括最南边羊头湾的u型街，以及赫斯特区海滨街道，收获的情报却大同小异，所有目击者的证词近乎统一。唯一有些价值的情报来自于一名超市女员工，据她所说，第三名死者生前是一名虔诚的宗教信徒，信仰一个名为“万福圣母”的教会。

混迹城南的第四天，陆离原本打算去“万福圣母”教会走访，中途却在一台广告屏幕前停下了脚步。

“纽约布鲁克林第52分局局长对外宣称，已抓获犯下城南连环谋杀案的真凶……”

新闻画面中，几名全副武装的警员将一名四十来岁、卖相狼狈的中年男子押入警车。

“警方调查显示，该男子名为杜克·莫里斯，是羊头湾一名载货司机，曾为某公司旗下的出租车司机……据悉，杜克刚刚经历与前妻的离婚官司，败诉后失去了大部分财产及儿女的抚养权……警方称，杜克由于无法抑制对前妻的仇恨，于是将怒气发泄在无辜的中年女子身上，最终酿成了一系列惨剧……”

陆离默不作声地看完新闻，随即转身拦住一名茫然的路人，一脸严肃地问：“52分局怎么走？”

……

“请问，你是来报案的吗？”52警察分局办事处，陆离被一名穿着正装的女士请到办公桌前，示意他填写一份基础资料。

陆离快速填完，把表格递还给对方，顺便扫了眼对方办公桌上的姓名条：“阿曼达警员，我是来提供信息的，关于城南连环凶案。”

阿曼达低下头看了眼表格，见到住址一栏的“移民街”时神色略显僵硬，这种为了赏金来局里碰运气的人她见得多了，但还没见过眼前这样帅的……

“稍等，我去请示长官。”看在那张俊脸和漂亮金发的份上，阿曼达决定给陆离一个机会。

陆离靠在椅背上，目送美女警员离去，之后默默观察周遭的人。在他的左手边，一名五十好几的大妈正在向警员抱怨附近小孩总是跑进她家店铺捣蛋；正前方不远处，一名鬓毛凌乱的男子正醉醺醺地趴在办公桌上，对面前的警官大喊“再来一瓶”……

怎么有种乡间派出所的感觉……

陆离的眼角抽了抽，再度转头看向右手的方向，只见一名“非主流”少女正百无聊赖地趴在座椅靠背上。少女梳着夸张的深紫色双马尾，两条垂到后腰的辫子扎成麻花状，额前斜刘海的长度几乎要超过尖尖的下巴，脖子上套着带尖刺的黑色厚皮项圈。上身穿一件露肚脐的小背心，下面是腰带和超短皮裤，超过一半的白皙皮肤上都纹着字母和图案。

陆离下意识多看了几眼，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具有特色的非主流少女，和她一比之前遇到的“鸡冠男”简直弱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