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负责护卫的五个家伙捂嘴偷笑,刘季述则悠哉地靠在回廊的柱子上,一脸欣慰。
他已经偷偷拉着萧渐荣拜了把子,正式成为一对异姓兄妹了。
对此,李元朗就当不知道。
无论是在宫中,还是在十王宅和百孙院,宦官和侍女结为兄妹的事情屡见不鲜,甚至还有虚凤配凰的所谓“对食”,也就是挂名夫妻。
而早在汉朝时期,除了“对食”,还有“磨镜”一种形式。
宫女间产生了区别于姐妹情谊的一种感情,也就是最早期对拉拉的一个较为正式名词儿。
(至于为什么叫这个名词儿,请自行度娘,阿弥陀佛)
王长庚和陶仁彦是从绵州南门逃走的,想来是打算直奔川南的合江县,与住在那里的合江县主汇合。
不出意外,这位合江县主将会消失一段时间,以此来躲过李元朗的盘查。
至于为什么不去距此很近的巴州
巴州被吴行鲁打造得铜墙铁壁一般,就自己这小胳膊小腿儿的,指望用亲王或者李儇的名字去压人家,或者调集东西两川的兵马去围剿,唯一的结果就是将其逼得狗急跳墙。
那样的话,后果不堪设想,直接就会将整个蜀地拖进战火之中,这是李元朗不想看到的。
王长庚也肯定想到了这一点,你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就算是上禀唐庭也没人会选择相信,反倒会怀疑你这个寿王有了不臣之心,从而引火上身。
“高
明啊!”
李元朗叹了一口气,此人心思如狐,做事滴水不漏,只怕以后将是大唐的劲敌。
“老刘,备纸笔,本王得查一查,这个王长庚到底是不是琅琊王家的人!”
三天后,一行车队缓缓走出了绵州城南门,在李元朗的要求下,诸葛遂等人并没有出城相送。
那些被抓起来的军镇兵卒因为主将被杀,也就基本没了威胁,加上李元朗并不想将此事搞大,给他们安上什么冲撞钦差行辕的罪名,排查一遍之后,全部都放回了军镇。
诸葛遂暂代防御使之职,原本的监军则以督军不严的罪名关进了州府大牢,等待东川节度使颜庆复的发落。
这几天是个糟糕的体验,除了李元朗显得稍微轻松外,其他几人都还在为证据被夺这件事而垂头丧气。
绵州到成都府可以说已经算是一马平川了,懒癌病故犯的李元朗就一头钻进了唯一的一辆马车中,坐了在萧渐荣的对面。
萧渐荣看了会儿沿途的风景,感到无聊,也没敢打搅正在看着两份书信的李元朗,而的自顾自地玩起了一种名为“樗(chu,就是后来的臭椿)蒲”的游戏。
这游戏类似于后来的掷骰子,随机性很大,主要靠运气取胜,但樗蒲的游戏规则比掷骰子要复杂得多。
樗蒲所用的骰子有五枚,有黑有白,称为“五木”。
它们可以组成六种不同的排列组合,也就是六种彩。
其中全
黑的称为卢,是最高彩,四黑一白的称为雉,次于卢,其余四种称为枭或犊,为杂彩。
共有枭、卢、雉、犊、塞,这五种排列组合。
掷到贵彩的,可以连掷,或打马,或过关,杂彩则不能。
李白《少年行》这首诗中就有关于这个游戏的句子:
“呼卢百万终不惜,
报仇千里如咫尺”。
这其中“呼卢”指的就是全黑的“卢”。
是不是很像飞行棋?
如今这种玩法有时还能在南韩看到,只不过已经很少了。
她自己在车厢地板上玩了一会,抬头一看对面的人,发现他的眉头又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