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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这凌阳阁汇集了天下各方势力的人物,谁没有个过硬的靠山?反正调查抓人也不能用强,只能暗地排查,有一个备用的替死鬼也没什么不好,怪就怪张小楼自己非得往此处趟。
沈长流掸了掸肩膀不知何时沾染的灰尘,笑得越发阴冷起来。对身后的随从吩咐道:“去查一查这个张小楼是什么人,顺便通知一下白月瑶,准备封锁凌阳阁!”
“沈先生!这……封锁凌阳阁可非小事……现在情况未明,这样做会不会急了些?”
“你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告诉白月瑶,是他爹的意思,免得我们这小魔女不给我这个面子可就难办了!”
“是!”
…
立秋闷雷,天色渐暗。没多久便飘起了了细雨。这凌阳阁如此大的一座庄园,不少风雅之士撑伞游园,吟诗作对,别有风韵。
长亭下,青衣少女素手灵动,轻抚古琴,眼波之中柔情万种,指落音起,悠扬婉转的琴音搭配这园中花叶的幽香,沁人心脾。
进入凌阳阁之后,张小楼将马儿交给管事,自己领着阿灵来到了这园中,毕竟为拍卖而来,首先就得打听消息。而首选之地当然是喝酒听曲儿的风月之所,但考虑到阿灵一个小丫头跟在身旁,索性退而求其次选择了这些文人墨客喜爱流连之地。
长亭下的青衣少女旁,张小楼听着琴音驻足良久,神情漠然,眼神空洞的看着那位青衣少女,一语不发。
哪怕阿灵不停地扯他的衣袖,不耐烦要离开,他也没有任何动作,只是站在那里安静的看着那抚琴的青衣少女。
“先生懂乐理?”青衣少女停下抚琴也注意到了这个男人。
“我见过你的琴。”
“那先生是懂琴咯?”
“西北极寒天池中生长一灵木,名曰冰轮木。通过吸收寒潭之气和皎月之辉而生长,而此木生长极慢,能用来做琴的少说也得千年的冰轮木。想来姑娘的琴也是价值不菲。”
青衣少女脸上呈现出得意之色,莞尔一笑,言道:“昨日拍卖会上我见得此琴,甚是喜欢,便将它买了下来,取名流萤。倒也不贵,三百颗清珠便拿下了。”
“璨璨星辉,葳葳流萤。名是好名,只不过……不适合此琴。”
青衣少女撇了撇嘴,眉头轻挑,笑到:“我名流萤,我的琴亦可名流萤,何来适合与否?本姑娘高兴!”
张小楼楞了一愣,平静的眼眸间难得露出一思兴趣,青衣少女神情的自信和隐约流露的疏狂给人一种洒脱快意之感,不觉间张小楼对她便生了些许好感,那种类似于欣赏的好感。
“好一个流萤,此琴配得上你。”
“我见先生也是懂琴之人,想来定是会些乐理,若不嫌弃,不妨试试此琴?”
张小楼沉默着,心头莫名生了一丝哀愁,他不明白为何会突然感到落寞。要说琴,从他自天魔涧醒来,而后去到西凉,甚至在死牢呆了十年,期间也未碰过此物。
但不知为何心下却是不愿拒绝,甚至隐隐有些悸动,想要伸手去抚摸琴弦。
于是他站在原地伸出手轻轻抚过琴面,那与他形象根本不符的纤细修长手指,好似天生便是为抚琴而生。
弦动,音起,一曲别样的韵律传入众人的耳朵,好似少年时初心所爱,动情时的温柔,此生无悔的悠扬。一时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没等他弹奏多久,突然,身旁伸出了一只女人的手,一把握住了张小楼的手腕。阻止了他继续弹琴,顿时琴音戛然而止。
青衣少女错愕的看向来着,开口言道道:“娘亲,你怎么来了?”
那女子一身水蓝衣衫,云鬓环凤配,金簪入发,腰系翠琼。尊贵典雅不似寻常人。虽然青衣少女唤她娘亲,但其容秀美,看起来最多也就是那名青衣少女的姐姐。
这时一旁的阿灵看见她,神情突然变得格外紧张,随后仔细的打量了这位水蓝衣衫的女子,又不经意又往张小楼的身后躲了躲,好似对她格外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