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转身离开,路过泉眼时,停下来把被鲜血浸透的裙摆浸入水中清洗,又将外衫除下揉搓拧干。
云舒今天穿着珍珠白衣裙,沾上鲜血格外显眼,就这样下山一定惊动旁人。清洗一下就没那么显眼了。
下了山,云舒直奔天远对歌的地方,却扑了个空,人群已经散去。
云舒只好继续寻找,当终于看见江天远的身影时,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下。
她飞快地跑过去,像幼鸟飞向熟悉的枝头。
天远大步迎过来,关切地问:云舒,你去哪儿了?清歌说没见到你,天快黑了也不见你回来,可急死我了!
他一眼看到云舒衣裙上残留的血印,赫然变色:出什么事了?怎么这么多血,你受伤了?
说着上下打量着云舒。
云舒一把拽住天远的手臂,拉着他往山上走,边走边将事情的经过讲给他听。
天远沉思着:那少年和他的对头想必都不是一般人。
我们不能带他回青原,以免牵连家里!也不能去客栈,人多口杂难免走漏风声。
带他去木屋吧。
天远和几个好友在念青山脚下的胡杨林里盖了几间木屋,作为游山打猎时的落脚地。
在青原城里待烦了,就去木屋住几天,清净一下。
把那作为少年的养伤之地,最不引人注意。
云舒觉得这样安排很妥当。
天远又说:还有,娘反复叮嘱不得显露医术。你救他的事,得要他保密才行!
云舒答道:他一直都昏迷着,根本不知道谁救的他。
等他醒来,我们就说发现他的时候他就已经被医治过了。
云舒沉默了一下,忍不住问道:哥哥,娘为什么不肯让别人知道她懂医术?行医救人,是好事啊!
天远摇了摇头:这个问题我也问过。娘只说了一句:匹夫怀璧,象齿焚身。然后就再不肯多说了。
二人想不明白,就抛开这个问题,专心赶路。
此时,太阳已经隐在了西边的山头后面。
天空像一个盛满清水的笔洗,被染墨的毛笔搅动一次,就昏茫一分。
等到了少年所在的地方,暮色已沉沉地覆上山头。
天远拉着气喘吁吁的云舒,转过山石,二人都愣住了。